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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數日,相安無事。這一日船舶停靠江寧府船埠采買補給,年祿一大夙起來見船上冷僻,一探聽才曉得江寧府一年一度的“遊園會”就在本日停止。興沖沖回稟,換來的是年富的一臉迷惑,“遊園會?”年季將從不離手的酒葫蘆係掛腰間,麵露神馳之色,“這‘遊園’是本地鄉名流矜出資補葺養護的百大哥苑,苑內珍奇樹木花草多不堪數,每年恰逢百花齊綻之時,便停止遊園詩會,雋譽其曰‘遊園會’。”年祿雙目放光,眼巴盼望向年富,年富挑眉,“看來不去是不可了。”
年季一口酒接著一口酒的喝著,一雙酩酊睡眼時不時瞟向一旁閉目養神的年富身上,終究忍不住,言之鑿鑿道,“這幾日你表情很好!”年富冇有抬眼,神情安閒道,“何故見得?”年季嗤笑,“一種感受。有些人歡暢時喜形於色,難掩表情;而有的人喜怒不形於色,令人難以揣摩。”年富頗感興趣道,“哦?那鄙人是屬於前一種,還是後一種?”
穿越於奇花異草之間,見色采斑斕的胡蝶蹁躚繚繞,年富閒庭信步流連其間。隨伺一側的年祿麵露不屑,“甚麼遊園堆積天下名芳貴木,這裡有的,我們年府一樣很多,乃至更加罕見。”年季搖了搖手中空了的酒葫蘆,四下張望,本來這廝純粹是衝著這杯中之物而來的,嘴巴裡卻頗感興趣的問道,“你不感覺那位接引之人很古怪。”
仆人間人麵露惶恐之色紛繁退立一旁,從內裡走出來的恰是方纔接引蒙紗女子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麵露溫暖,朝著年富拱手賠罪,“仆人無禮,還望公子包涵。”年富微微點頭,衝著階下年祿與兀自悠哉喝酒的年季道,“既來之則安之,失了遊性便真是白來一趟了。”年祿朝著中年男人冷哼一聲,與年季一起走入園內。
一番耐煩等候以後,年富終究能夠踏入園內,可前腳方纔邁上石階,身後傳來年祿的吼怒聲,“混賬東西!”年富扭頭看時,兩名彪悍仆人已被年祿卸動手臂正滿臉痛苦之色的哀嚎著。四周仆人見狀,仗著人多勢眾,執杖簇擁而上。年富沉聲低喝,“停止!”
年季抹去嘴角滴落的酒漬,橫掃了眼劈麵的年富,目露不屑,“你哪一種不都是。”年富淡笑,“既然如此,何故斷言現在鄙人的表情不錯。”年季玩世不恭道,“還是一種感受!”自知被人調侃的年富無法點頭,他彷彿每一次都能被年季勾起說話的興趣,但是每一次說話的成果都令他如鯁在喉。年季醉醺醺的掃了眼年富腰間代價不菲的和田玉,忽聞窗彆傳來一聲嬌喝,“大膽狂徒!”緊跟著便是衣袂飛絕、破門之聲不斷於耳。
德馨轉念一想,“張佑當年官拜江南兩省總督,官評甚佳,傳聞與蟄居散人倒是有些友情,此次南巡,竹韻無妨拜帖求見,說不定成心想不到的收成。”年富心中另有計算,現在也不便言明。忽聞晨光梵刹鐘聲響起,兩人齊齊昂首望向寺院門外,不知不覺天已大亮,德馨麵色暗淡,“此次一彆,不知何時能再相聚。”年富淡笑,“你若得空,便來杭州找我。”德馨點頭,凝睇年富很久,最後扭頭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