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嶽陽樓[第1頁/共2頁]
此時現在,位於磅遜東北數千裡以外的洞庭湖,倒是一番差異的氣象。本來秦嶺、淮河以南的地區,即便夏季也不會太冷;但是在“小冰河期”的影響下,本年又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寒冬,平素煙波浩渺的八百裡洞庭,湖麵竟然全數結冰,湖邊的市鎮房舍屋頂也全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遠瞭望去,真如瓊樓玉宇普通。
被稱作“聖上”的,天然就是與白蓮教、洪兵及流賊結合兵變,挾持其父福王朱常洵自僭稱帝,又用一場“不測”溺斃朱常洵,終究坐上天子寶座的朱由崧了。不過與在洛陽為王時比擬,朱由崧已經冇了昔日那種沉穩內斂的氣度,變得踏實、猖獗、粗鄙不堪,不曉得這是他此前被決計壓抑的賦性使然,還是帝位把他變成了這個模樣,抑或是其他甚麼啟事。
“這個簡樸。”雲子建嘲笑道,“朱由檢會飛鴿傳書,我們也會。朱由檢能造鳥銃、手雷,我們也能造。他不過占了先手之利,我們倒是後發製人。天下如棋,一城一地之得失並不首要,誰能獲得最後的勝利,誰纔是真豪傑!”
“嶽州與徐州遠隔千裡,且通路已被北軍堵截,國師是如何給他們送信的?”朱由崧奇道。
“戚家軍威名赫赫,此戰可有掌控?”朱由崧迷惑隧道,“之前先生不是說要先取湖南,再經湖南拿下兩廣地區,北可據朱由檢,南可聯外夷,立於不敗之地麼?現在既不去湖南,湖北、河南也回不去了,如果再拿不下南京,朕連個立錐之地都冇有了。”
“聖上,現在戰局有變。”洪承疇是福建人,臉本來就黑,一提這事臉就更黑了,冷哼一聲道,“朱由檢派戚顯宗率多量戰艦溯江而上,在鄱陽湖口與官軍對峙。臣與國師商討以後,擬先集合兵力,將戚顯宗完整毀滅,然後順江而下,直取南京。屆時聖上便能夠定都金陵,討平逆賊朱由檢隻在朝夕。”
“好好好!有國師與洪先生在,朕另有甚麼不放心的?”朱由崧終究暢懷大笑道,“統統仰仗二位,朕無有不準。對了國師,蕾兒走了這很多日,如何還冇有找返來?”
戌時二刻,這座三層四柱、飛簷鬥拱、其頂若盔的汗青名樓內,終究透出了點點燈火,好像一隻夜行植物方纔展開眼睛。樓內的一層、二層中,浩繁寺人、宮女繁忙地往三樓上酒、上菜,那塊刻有範仲淹《嶽陽樓記》、以“天賦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而聞名天下的龐大雕屏,早因為礙事而被棄置於一旁。
聽洪承疇這麼一說,朱由崧隻得悻悻地推暢懷中女子,揮手錶示她和統統寺人、宮女退下。這纔對洪承疇皺眉道:“朕傳聞洪先生在湖南停頓頗不順利,傳聞還是唐王世子朱聿鍵帶頭對抗官軍?哼,這個該死的唐王,早知如此,在南陽朕就該殺了他!”
“臣要奏的是軍國大事,毫不成保密。還望聖上屏退擺佈,臣方敢上奏。”洪承疇說得固然恭敬,語氣卻有些不容置疑,眼神中也略帶諷刺之意。
“為聖上分憂,是貧僧分內之事。”被稱為國師的男人淡然一笑道。固然自稱“貧僧”,他可不像普通的和尚那樣剃禿頂、燒香疤、穿僧衣、披法衣,而是長髮披垂、白衣羽扇,很有些仙風道骨。隻是眼中寒芒一閃即逝,顯現著此人的深厚功力。
而位於洞庭湖畔的嶽州古城,也與疇昔大有分歧。特彆是城內最聞名的嶽陽樓四周,遍及一頂頂圓形軍帳,號稱“禦營”。昔日遊人如織的嶽陽樓,則成了年號“弘光”的“天子”朱由崧的行宮,早落空了昔日的繁華,變成了一座暮氣沉沉的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