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石頭的誌向[第1頁/共3頁]

菊花點點頭，又問道：“哥，你們一天要上幾個時候的課呀？中午返來用飯不？”

裡裡外外的人都笑起來。

楊氏熱忱地說道：“這有啥，想來就來唄，還帶菜。那黃鱔也就罷了，雞蛋你們拿歸去，蒸把石頭吃，他還小哩！”

楊氏聽了連連點頭——這纔是真的為她家菊花籌算，哪像那王媒婆，儘出餿主張，找的都是啥人哪！

菊花不由眼中一熱：這個石頭，當時她救了彆性命，他也不要娶她；厥後，不過在她家吃了兩次飯，就跟她玩成一片，不再嫌棄她的醜，為了不讓她嫁給老頭子，卻慎重地說要娶她！

她細聲地問道：“爹，咱靖國的皇上是誰啊？”

小石頭公然插話道：“青木哥，我跟你坐一塊兒，不跟狗蛋一起坐——他太奸刁了。”

趙三和鄭長河一邊喝酒，一邊說著明日上山打獵的事情。

石頭想了想，點頭應道：“那好吧，明兒我必然好好地讀書，爭奪將來當官老爺，不讓人欺負菊花姐姐。但是，菊花姐姐，那你還是得嫁人啊！我不娶你，你嫁把哪個哩？”

他細心地思考了一番，像是下了嚴峻的決計，慎重地對菊花說道：“菊花姐姐，你甭憂愁。將來等我長大了，我就娶你！”

鄭長河漲紅了臉，揚頭梗脖地怒道：“我能做那樣事麼？我自個的閨女，心疼的要命，寶貝似的養大了，嫁給個老鰥夫？怕到了地下我爹也要罵我哩！哼！我甘心不嫁，也不要嫁如許人。王媒婆阿誰老婆娘，儘出餿主張！”

趙三不料兒子有這弘願向，不由問道：“咋想起來當大官了？我跟你娘固然也想你有出息，可也不敢癡心妄圖哩！”

多年今後，他真的當了官，便再也忘不掉當年小清河邊那醜女哀傷而又沉寂的神情！

她悄悄地說道：“冇有人情願娶我，那也冇啥！女人也不是非要嫁人的，一小我過也冇啥。如果嫁不到稱心快意的人，如果娶你的人嫌棄你，那還不如不嫁人哩！”

他說了好些風趣的事兒，菊花姐姐也隻是淡淡地應著，並不歡樂鼓勵，或是像平常那樣抿嘴一笑，笑的時候那雙眼睛裡水波泛動著，彷彿鏡湖的湖麵似的。

趙三又道：“青木的事你也甭焦急。哼，不就是愛財麼？如果你家充足了，我包管那些人屁也不放一個。”

鄭長河道：“是啊，家裡的事情也未幾了。你明兒要去上學，東西都籌辦好了？”

她強忍眼淚輕笑著，對石頭道：“你還小哩。等你長大了，姐姐都老了，跟你不配哩！”

鄭長河笑道：“噯喲，這個爹還真的不曉得哩！先時的皇上是靖太祖，姓秦；太祖駕崩後，哪個皇子當了皇上爹這小老百姓也不太明白！”

趙三聽鄭長河說，砍竹子恰是為了編黃鱔簍子，好釣黃鱔的，便脫手給他幫手。

他固然不太懂事，但小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菊花臉上除了那丟臉的癩皮外，最能表達內心感情的就是那雙眼睛了。從那雙清澈的眼睛裡，石頭感受不到平常的溫馨和淡然，倒是新增了一些沉甸甸的心機。

他肯定菊花姐姐在為嫁人的事兒憂愁——狗蛋都說了，像菊花姐姐如許的，隻能嫁給又老又醜的男人。

趙三想了想道：“彷彿傳聞是二皇子繼位當了皇上。唉，誰當皇上咱還不是一樣種田！”

石頭娘笑道：“說到吃你腦筋就轉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