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第2頁/共4頁]

——死？那不是擺脫，也不是閉幕。不然你為甚麼還會晤到我們，見到這沖天的怨氣？！

——這六合隻要還存在一天，這些磨難就會持續持續下去。你莫非不但願這統統磨難都結束嗎？

“月卿免禮。朕剛纔想，陸司命縱起了這怨氣陰風，不知對人間有甚麼影響。”

“……我……投降……”

“……”沈厭夜被他們壓住，那些怨氣明顯隻是一縷氣味，卻也重有千斤，令他喘不過氣。

陸欺霜諦視著被監禁在怨氣當中的沈厭夜。他的雙目已經是一片迷濛，睫毛微微地顫抖著，也不是昏倒著，還是復甦著。垂垂地，淚水從他的眼角悄悄地滑過。他的喉結動了動，吐出了幾個氣音。陸欺霜附身上前，將耳朵切近他的唇邊，才聽他道：“六道……百苦……百姓……何辜……”

“……”我天然但願。

“我父母雙亡，女兒也被賣去當了軍//妓！”

那女子卻桀桀地笑了。她爬起來，舉起殘破不堪的右手，食指的指尖已經腐臭，暴露了森然的白骨：“你既開了心眼，怎能不知我那枉死的孩子在那裡？！你既然曉得我兒子的遭受，為甚麼還要保護這六合！我倒要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甚麼做的，竟是這般硬，這般黑！”

那怨氣冇有實體，被沈厭夜用劍劈成兩半後，便轉刹時重新融為一體。那些怨氣亦不是勁氣靈力，即便沈厭夜已經落下了鬼劍鎮命勢，那怨氣卻還是穿透了形同虛設的劍陣，集合在他的身邊。怨氣冇無形體，此平分出一股，像是藤蔓一樣沿著沈厭夜的右手纏繞上去。碰到那怨氣的刹時，沈厭夜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那怨氣看上去不過是玄色的霧氣，但是觸感卻極其黏膩冰冷，像是棲息在深海的怪物的觸//手摩擦著他的皮膚。

且說離恨天上，淩霄殿裡，內心焦心的眾仙正試圖解讀巫陽給出的“答案”；八極螯足上，八位不出世的神仙們正儘力維繫螯足安穩，製止怨氣進入人間。再說這邊的沈厭夜，現在處在那黑壓壓的怨氣中心。那些怨氣像是天涯沉重的烏雲，期間還模糊異化著謾罵聲，痛哭聲，呻//吟聲，尖叫聲，聲聲刺耳，像是有人用兩柄刀硬生生地捅入了他的太陽穴。他揮劍試圖想要遣散那些怨氣，陸欺霜見狀，便大聲笑道：

“眾仙卿如此心繫於六合，朕欣喜非常。”天帝先是獎飾了他們一番，然後話鋒一轉，“但是朕留你們下來，自是有啟事的。”但是至於這啟事是甚麼，天帝又杜口不言了。

“母親……請您不要如許了……”沈厭夜儘力仰開端，喉結吃力地轉動著，他哀痛地看著她，“求您……不要如許了……求您停手……”

……………………

“是。”沈如夜站起家來，便舉起儘是盜汗的右手，在鏡麵上橫向一揮，鏡中的畫麵刹時由沈厭夜和陸欺霜存亡決鬥的畫麵變成了塵寰的氣象。此時現在的塵寰，受儘了百餘年的各國交戰，陸欺霜近些日子又放縱妖界的怪物和鬼界的怨魂入人間反叛，故而鏡中所揭示的，便是這番氣象。列邦交界的邊城伏屍千裡，各國境內餓殍遍野。成堆的屍身被胡亂地丟棄在城外，任由兀鷲野狼爭餐。但是，這股已經流入天庭的怨氣卻似是未曾影響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