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頁/共3頁]
白鷺還不曉得昨晚她家女人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聽得這話再次心驚肉跳:“昨晚出甚麼事了?”還冇問女人為甚麼大半夜的不睡覺,反而跑到書房來看名冊呢!
“冇事的……”寶釵並不感覺困,隻感覺累,另有些暈。大病初癒便熬整整一夜不是鬨著玩兒的,可恰好睡不得,一覺睡回何如橋上去,那可就再也醒不來了。
“二嬸孃如此辛苦,將薛家內宅把得密不通風。”寶釵放下筆,眸色凝重,似是自言自語,“偏巧昨晚,‘忽視粗心’了。”
寶釵將她帶到書房,才道:“我記得客歲過年時候,我謄寫過一份我們家下人的名冊,是給你收著的,從速去拿來。”本來的薛寶釵也是個不簡樸的,默不出聲地早將闔家的環境摸過幾次底兒。
“女人?”藍鳶怔愣間已叫寶釵塞進了被子,寶釵還淺笑著提示,“這小豬可沉,摟緊些,彆讓她壓著你,要不然非得喘不過氣來。”
持續勾畫橫平豎直的線條,悄悄巧巧便將薛家各個門天井落豆割了清楚,約莫比例也大不離,再拿著那本冊子對,將把守各處的職員的姓名一一寫上。
共同著寶琴所言,已經根基能肯定,昨夜的幕後黑手與二房有乾係。
白鷺抿著唇兒,還是冇明白。她膽量小,不敢駁女人的話,也不敢問“女人為何要找六夫人拌嘴”……直到換了青鸞跟寶釵出去,直到藍鳶替寶琴梳洗好再將小女孩送歸去,白鷺才得了藍鳶對著腦袋瓜的一彈:“你啊,還冇瞧明白麼?女人是讓我們輪著歇息,她本身倒是不眠不休熬了一夜!”
寶釵抬眼四下瞧著,隻見書房另一側還放了一張畫案。原著裡薛寶釵對於畫具說得頭頭是道,想來她的畫技不差。薛彬極其心疼這個女兒,畫案上擺了一整套的畫具,各色小巧的畫筆足足有三排。寶釵饒有興趣地撚了一隻最細的,潤了潤墨,便在紙上畫了起來。
寶釵想了一會兒,沉吟道:“我曉得了。”說罷悄悄巧巧地下床,烏黑的襪子踩在地板上,冇收回一點兒聲音,“你過來陪寶琴,我另有事措置。”
也就是說,新上任的這批人,與她們大房來講……有些陌生。
白鷺,本性溫婉軟和,又有個在外院當二管事的爹,叫白祥。她在四個丫環平分緣最好,闔家上高低下都喜好她。
白鷺幫寶釵去尋冊子,她走路比藍鳶還輕,悄悄地跟貓兒一樣,數過三排高高的檀木書架,從第四格取了冊子,又攏了盞輕紗燈籠過來,照得更亮。與寶釵道:“這是客歲的,有幾小我已經被換了,我給女人指著。”
有些遺憾,寶釵在內心歎口氣,先把寶琴小女人拉過來,裹好衣服。
寶釵神采穩定,拉著寶琴恭敬地目送六嬸孃分開,才帶著小女人回房歇息。
睡得含混糊的,俄然被女人叫起來,白鷺並無不滿,反而嚴峻極了:“女人,但是出甚麼事了?”
薛家人丁還真很多……寶釵揉揉太陽穴,有些倦怠。牽涉的人太多,這麼一個個地篩可不是體例,再說,“初來乍到”的她也並不籌算玩甚麼縱橫捭闔,隻是儘力地想活著,製止被心胸叵測者再次被送回何如橋邊,還不幸的喝不著忘川水。
“冇甚麼,昨晚進了個賊,已經抓住了。”寶釵說的隨便,轉頭看窗外,天涯已經暴露了魚肚白,竟然熬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