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第2頁/共5頁]
到南京後薛彬還得去給他站台,有地頭蛇在,甭管哪家的族老都得顧忌,畢竟誰都要用飯穿衣,米和布都是他薛家賣的!
薛蟬還是冷冰冰的,還決計將手背到了前麵。薛婉終究忍不住要奪他的傷口看,冇想到剛拽了胳膊來――薛蟬順勢一伸手,往她臉上抹了一把。
薛婉真是怕極了這個哥哥,內心各式憂愁,卻不敢問,隻敢偷偷瞥著薛蟬的右手:烏黑的帕子上,赤色越暈越濃厚,點染出一片嫣然的血花。
當然,皇商家原也不消在乎甚麼科考功名。可誰讓他家閨女被個王府世子瞧上了?
獨一能稍感光榮的便是現在這位太子殿下心機還算正,不是義忠親王那種無風也要攪出三分浪的,不然薛家真是哭都冇處哭去。
薛婉更是震驚,聽得薛彬重重一聲歎,冷靜將原以吐到舌尖的話嚥了下去,換了一句:“甚麼退學?”
一邊是他的前路,一邊是哪怕任何東西,婉兒也隻會順著他的話說。
薛蟬低下頭:“侄兒知錯。”
這趟歸去見江東父老,老族長定然早籌辦了十幾根鐵柺杖要打碎他的脊梁骨!
薛彬搖了點頭,又感喟一聲。
被緊壓胳膊比受傷還疼,薛蟬卻橫著胳膊還是冇甚麼神采,乃至冇開口解釋,隻是冷靜從腰間掏了塊亮晶晶的東西出來,也是帶著血的。
薛蟬昂首,慢慢道:“為慶太子冊典,國子監開恩監,大伯捐了兩個名額,南京的給了三哥,北京的給了我。”
何況,現在恰是個再好不過的機遇。
忠靖侯府的下人冇有太多的忠心,侯爺帶兵出去整治,隻會更讓大家自危。結果就是滿宅子更多的認錢不認人――要曉得四少爺比大少爺另有錢。
薛彬曲解了,不由好笑:“你彆擔憂,他不在乎這些的,也不是隻要我求他。他已請下護送太子就都的旨意,到南京還不得去跪祖墳?”史鼎本就是離經叛道之人,那熊孩子把金陵史家傳了百年的丹符鐵券都給弄冇了!
薛婉怔怔說不出話來:如許的大事,為甚麼冇人奉告過她?
大老爺怕再綁著她綁出一具屍身,這才決定放她一條活路。
薛蟬的右手已經止住了血,薛彬不放心還在壓著,忍不住又怒斥:“真是混鬨!”
使喚彆人家的下人當然要給好處,薛蟬左手伸進袖兜夾了個一片銀葉子,小廝頓時眉開眼笑,瞧著眼色把繡墩又往椅子中間挪近了幾分。
“大伯”口氣裡不無不捨――那,究竟為甚麼還要“趕”她出門呢?
“公然……是如許。”薛婉垂下了眼睛。
薛婉胡亂擦了臉,又吸了吸鼻子,才聽她叫了六年的大伯父對她道:“你這孩子心機太重,女孩子家家的,毀了臉豈不是毀了一輩子?蟬兒也與我道,強扭的瓜不甜,你既然不想留在薛家,我也不逼你。”
普通來講一家隻能捐一個,薛家是南京戶籍隻能捐南京國子監的,北京這個原是史鼎的。史鼎兒子太小底子用不上便送給了薛彬,歸正恩監拚的就是個真金白銀,皇商家窮得隻剩錢了。
之以是一向冇暴露風來,一是歸正年事還小不能退學,二是之前薛家已有了一名祖墳冒青煙的讀書人:二房的薛蛟。
薛婉又低下頭,踟躇了一會兒才緩緩走到薛蟬跟前,眼裡轉著淚花,更是輕聲哽咽:“四少爺,下次千萬不要如許了……太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