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誅心，死不瞑目[第2頁/共2頁]

可他是世家之人，受世家教養，他毫不會聽任有人想要冒犯了族中好處，毀了他們這些世家百年安穩。

陸崇遠不敢去賭，他也賭不起。

“冇了陸家如流水般的繁華支撐，冇了你們陸家藏在族地豢養多年的私兵，我們就賭一賭，等陸家謀逆昭告天下，平山王曉得陸家滅族，百年繁華皆返國庫以後。”

四周統統人都是趕緊低頭：“是，督主。”

棠寧將那捲自罪書收好放進袖裡，這才垂眸當真道：“我和阿兄固然不是好人，卻也不像你與安帝暴虐。”

“啊——”

他疼的已經發不出聲音，嘴邊汙血朝外淌著，鼻間耳邊也有烏黑血跡溢位。

而這，是他曾經萬分不屑的。

他說，世家大族把持宦途，乃至朝中無能之人愈多，保舉軌製弊端重重，真正有才之人難以獲得發揮。

這曾經是他從未放在眼裡的孩子，是連他府中之人都能隨便拿捏的女娘，她曾見他都不敢說話，常常都躲在陸執年身後，望向他的目光都戰戰兢兢。

他怕陸九安失了陸家拿不住平山王，他怕他死了以後，陸家統統人給他陪葬，陸氏血脈今後絕嗣。

厥後太子死了，連帶著附和他所說、背棄世家好處的賀家也跟著一起滅族，他覺得陸家能在他手中持續鼎盛。

當年的陸崇遠本就是陸家佼佼者，幼年便資質極慧，他並非不曉得太子所說的是對的，世家也的確有弊端。

可陸崇遠隻是昂首看著她，彷彿拚著最後一口氣在等她承諾。

等陸崇遠極力寫完最後一個字時，手裡的筆“砰”地落在地上，染紅了半截紙麵，他嘴裡嘔出血來，伸手落下掌印。

棠寧看著陸崇遠死不瞑目標模樣，躬身將人朝後拖了一截，讓他變回之前毒發身故的姿勢，然後才收撿好地上的東西，麵上安靜地將兜帽重新帶轉頭上，轉成分開牢中。

牢中統統還是，誰都不曉得這裡來過旁人。

“女郎？”

“待到阿兄要做的事情結束以後，除你這一脈三族以外，其他陸氏旁支族人及遠親，會以戴罪之身放逐荒地，三代以後不究其罪。”

陸崇遠感受著體內被壓下去的毒像是翻絞著五臟六腑，喉間如襤褸風箱呼哧喘氣，他死死看著居高臨下站在他身前的女娘。

陸崇遠神采猙獰，那模恍惚糊的聲音自喉間蹦出，混著鮮血。

陸崇遠被棠寧的話說的神采僵白，嘴裡喘氣愈重，而棠寧則是直接站起家來，冇再持續勸他回身就走。

既然服軟，要求蕭厭放陸氏一條活路，他就冇想過要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