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太後[第2頁/共3頁]

世人一臉看好戲地望著站在中間的女子，他們倒要看看這迷得皇上神魂倒置的絕色女子，要如何破解這局麵？坐到朝臣前麵去嗎？那邊固然另有一兩個空位，但她身為天子的嬪妃，是君，坐到朝臣前麵，那置皇家顏麵那邊？

“寧妃娘娘。”

皇後聽著路夢雨的話，正想要讚美幾句，誰知剛一扭頭卻瞥見宇文軒心神皆逗留在寧妃身上，乃至連一個眼神都憐惜給彆人，心頭不免湧上一絲嫉恨。

冇得皇上指令，冇有人敢昂首，但世人都是不約而同神采大變，就連一貫溫婉得體的皇後也是身子一僵，笑容凝在臉上有點掛不住。

“是麼？娘娘，請容臣冒昧。”童楚寒錯開一步，在與程青鸞擦肩而過之際，低語道：“健忘，偶然候並不是處理事情的體例。一如買醉，隻能忘懷一時煩惱，等來日酒醒，除了徒添痛苦，煩惱之事也不會是以而消逝。”

程青鸞回過神來，見世人皆昂首稱臣，隻要她一人呆站著，來不及多想也籌辦下跪，但還未屈膝，便被人一手托住，順勢攬入懷裡。

雅妃？皇上常日都是喊她“雨兒”的，何曾像本日那樣，疏離地喚她一聲“雅妃”？

本來宴會上兩旁坐席俱是按位份排好，先是親王，再是皇宮後院的嬪妃，最後纔是朝臣命婦。

此時宇文軒也已領著皇後和青鸞從高座走下，俯身恭敬地施禮道：“母後（太後）金安。”

收回打量的目光，太後襬了擺手，笑著上前幾步，搭上宇文軒的手，半拉半當場將他帶回高座。她身後除了六位提長擺的宮人外，其他一十八位宮人敏捷退至了兩旁。

世人皆被她這類寵辱不驚的態度所佩服，有的老學究已經忍不住不竭點頭，悄悄獎飾，這纔是真真正正的大師閨秀，哪像雅妃，天子不過一句話，就委曲得像全天下都虧欠了她似的。

“寧兒，你身子還未病癒，這些禮節就免了吧。”宇文軒喚的不是“青鸞”，而是“寧兒”。

路夢雨一聽，俏臉頓時一黑，那寧妃還真當本身是她的姐妹，不過是一個頂包了丞相二令媛的賤人，憑她，配嗎？

“眾位平身吧，本日是皇後的千秋宴，也是家宴，大師不必拘束。”太後笑著做了個平身的手勢，統統人都鬆了口氣，坐回本身的位置上。

這一身打扮，恍忽間，竟讓她有似曾類似的感受。

“如何冇有人安排位置給寧妃？你們這些主子是如何乾活的？”太後半真半假地嗬叱道，但話裡卻暗指程青鸞僭越，企圖與帝後並肩，這才得瞭如此難堪的了局。

“娘娘，皇後的千秋宴將近開端了，先讓奴婢帶您到席上去吧。”紫蘇上前一步，孔殷的低呼。

路夢雨獲得太後偷偷遞給她的眼色，眼底閃過一抹對勁，如弱柳似的扭著腰肢，坐回本身的坐位上，宴會持續。

就在統統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打扮得清麗無雙的女子俄然捧著白玉杯走了出來。

太後此時也發覺不當，臉上和宇文軒聊著家常的笑意也少了幾分，她將目光掃向還是站的挺直的程青鸞，固然不滿，但也不得不在內心歎道：既不逞強，也不逞強，果然聰明。

殿內一片鴉雀無聲，皇後有些撐不下去了，昂首輕喚一聲：“皇上……”

程青鸞忍不住昂首悄悄打量她一番，那路夢雨穿的是月紅色曳地流仙裙，腰間綴著一串瓔珞，三千墨絲隻用一根白玉簪子綰起，臉頰邊的一對珍珠耳環跟著她的走動，輕晃著，映著月華搖擺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