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風月_分節閱讀_170[第2頁/共4頁]
李世民點頭,幽幽一歎,落筆而書:“是,那日遊園散心,她即興做來。”
徐惠臉上微微一紅,嬌聲道:“陛下諷刺妾。”
徐惠邊是梳理一頭長髮,邊是道:“這幾日,陛下安在?”
不!徐惠亦望疇昔,如此這般的眼神,便如他所說,那畫中人,早已在他的內心!
徐惠心上顫抖,諒解……巍巍天子、赫赫帝王,竟與本身說……諒解?
煙羅輕紗,扶風而動,徐惠眯眼看他隻見身形,但見他負手而立,冷峻側臉被熒燭勾畫作斧削剛毅。
她怎能怪他?她又如何有來由怪他!
李世民提筆,在那如袂飄飄的錦裙間再勾一筆超脫:“實在,她早已刻在了朕的心中,任是甚麼也燒不儘、毀不掉的。”
似是好久,卻又似就是明天。
力道清楚的筆觸,描述出字字苦墨,一筆一慟。
她記得,那雪帛上的女子手中並無絲絹,可這一幅,那纖纖玉手卻和順捏了一絹絲帕。
但聽他聲色欣然,喟但是歎:“惠,你縱是怪朕,亦是該當的。那日確是朕言過了,若你不肯諒解,朕亦可瞭解,待你傷好,依故居含露殿,統統如常,但你要知,那畫卷之於朕……乃若性命之重。”
統統似是安靜的疇昔了,目睹身子一每天好轉,兕子經常伴隨在床前,望著兕子敬愛純粹的麵龐,心境似也澄徹了很多,那些騷動亦似於一瞬消逝。
是夜,風輕若雲煙,淡淡拂進微敞的窗縫兒,拂得滿殿龍涎香淡到極致,竟是極舒心的凝鬱。
他鵠立很久,再未曾言語。
他的絕,是他至深感情宣泄,他的騙,是他對愛妻剜心徹骨的思念,他的言語不顧,是他牽動了昔日傷口的疼痛!
巧蘭稍一滯足,忙又快步跟上,徐婕妤之禮遇,是她這幾日親眼所見,如果遭遇甚麼不測,她如何能夠擔待?
徐惠一歎,自知她的心機,她到底不若韻兒知理,亦不若她般體味本身心機。
內侍稍一遊移:“婕妤,這……恐怕……”
這三日來,他……又在那邊?
徐惠一怔,那夜景象再不覺湧上眼底,稍一遊移,微微垂首:“妾不敢。”
淚水不知覺的寥落,徐惠緊緊咬唇,倏然跪下身去:“陛下,妾知罪。”
是啊,想陛下與先皇後,青梅竹馬、伉儷情深,那份情,又豈是平常?
想來,定是多日照看本身的侍女,她正欲起家通報,卻被徐惠悄悄拉住:“莫要通報,我想靜一會。”
一雙和順有力的手,落在肩際:“何罪之有?是朕……話說得重了,更早該便與你申明。”
徐惠隻覺視線微濕,迷濛隔著煙紗緋簾,將他背影看得不甚腐敗,但那斷交倔強的背影,卻早已在心上牢刻。
說著,細細看來,那幅畫似比雪帛上那一幅更加完整。
莫名以是的痛,在心間扯開。
她是該氣他,氣他的絕、氣他的騙、氣他的言語不顧。
李世民悄悄閉目,明顯是煩亂的心,卻無法,隻得苦笑罷了。
現在,是真的豁然了。
怪他的情深,怪他的愛極,怪他的形影孤鬱嗎?
巧蘭回道:“回徐婕妤,陛下隻在書房中。”
前次,私放徐婕妤單獨進入書房,李世民已大發脾氣,這一次,他實在不敢,徐惠看他一忽,卻曉得了,悄悄感喟,閉目道:“去通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