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第2頁/共3頁]

俄然，遠處一片漫漫黃沙映入視線，更遠處是連綴起伏的山丘，也是由清一色的黃沙堆砌而成，這裡是黃沙的天下，黃沙的陸地，綿綿的黃沙與天涯相接，底子想像不出那裡纔是沙的絕頂！

陳有諒左邊背心上卻插著一枝長箭。

前麵，韓林兒的哭喊聲“爹爹，爹爹”垂垂隱去，身後馬蹄聲卻越響越近，心中冷靜禱祝：“老天啊老天，願你保佑林兒能夠逃脫朱元璋的虎口！”

張士誠道：“江山斑斕圖，記著千萬不能落入朱元璋的手中。“

轉刹時數十騎馬先後馳到，搶先一是朱元璋。

世人見此環境，因而各自都走了，自後追到的世人瞥見陳有諒落馬，一齊大聲喝彩起來：“是陳有諒！彆讓他跑了！”百餘人縱馬圍了上去。其餘千餘人持續追逐少婦。

朱元璋道：“快搜他身上。”兩人翻身上馬，去扳他身子。猛地裡白光明滅，陳有諒短刀迴旋，擦擦兩下，已將兩人刺翻在地。

陳有諒大呼道：“快走！“提身縱起，大呼一聲，摔上馬來。

張定邊急道：“不可，我們倆騎一匹馬？“

張士誠從懷中取出一塊羊毛織成的手帕，塞在那小孩子懷裡，說道：“林兒，這個給你”

這裡是邊城。

俄然之間，前足提起，長嘶一聲，它嗅到了一股特異的氣味，嘶聲中模糊有可駭之意。

他與陳有諒交戰多年，從慣了他的號令，隻得拍馬提韁，向前奔馳，一顆心卻已如寒冰一樣，不但是心，滿身的血都彷彿已結成了冰。

那白髮中年人轉頭來，笑說道：“漢王但說無妨？”

前麵頓時騎著個白髮中年人，懷中摟著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張定邊勒定了馬，想伸手去拉，卻見陳有諒滿臉怒容，跟著聽得他厲聲喝道：“快走！”

十餘人縱馬圍上，刀槍並舉，劈刺下去。

那白髮中年人厲聲道：“士可殺不成辱，莫非我們還能低頭向人要求？”

隨後，徐達、常遇春、馮勝。王文忠、鄧愈五人都續續趕到。

日近傍晚，麵前的戈壁閃現一派金色，無數道沙石湧起的皺褶如凝固的浪濤，一向延長到遠方金色的地平線。

陳有緩緩抬起了頭，苦笑了一下，說道：“不礙事！”

隻見遠遠一個斑點，正在六合交界處挪動。要知那馬兒固然神駿，但自朝至晚足不斷蹄的奔馳，終於也支撐不住了。

徐達挺起長槍，嗤的一聲，在他右肩刺了出來。拔槍出來，鮮血直噴，陳有諒還是不動。

陳有諒舉刀擋架，他雙肩都受了重傷，手臂有力，騰騰騰退出三步，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駕！駕！駕！“

張士誠回過甚來，在滾滾黃塵當中，看到了仇敵的身形，再過一陣，連臉孔也看得清楚了。

那小孩子也失聲驚叫起來：“爹爹，漢王背上有箭！”

朱元璋揮脫手中雁翎刀，喝道：“陳有諒，你當真是個硬漢！”忽的一刀向他頭頂砍落。

張士誠道：“他……他總該不殺降將吧！，說不定，我能求求他……”

韓山童揮馬鞭在馬臀上一抽，雙足一撐，身子已離馬鞍。但見那馬鞍上一輕，馱著韓林兒如風奔馳，心中略感安撫：“此馬腳力天下無雙，林兒身子又輕，這一下，他們再也追她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