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玉陷泥深[第2頁/共3頁]

公子乜斜了他一眼，“冇活眼的主子。”

“鄉野村姑？倒是如何救得我？”

“提及這位女人，也是這石楊鎮家喻戶曉的一角兒。她乃是鎮中銀塘街鬆仙閣的窯姐兒，剛過二八年紀，就搶上了頭牌，就在昨日占了魁了。莫說有錢有勢的公子，便是這鎮上平常莊戶人家的男人，能得覷上一眼，也賽過與自家婆娘度日好幾日啊。”那小二說的對勁起來，麵露憂色，不時抻著脖子去打量樓下的美人兒。

厲媯對北鶴行的凝睇不做理睬，背起一筐野草澤菜，摸起鐮刀，兀自下山去了。

“那小人先行辭職，兩位客長好自保重罷。”說完，那小廝便退下了。

“謝，咳咳――謝前輩部下包涵！”

“哼，我早就看你這堆棧不是甚麼端莊鋪子，本來也是花天酒地的處所。”

話說那日北鶴行未及反應過來，厲媯又從袖中甩出三枚鏢，金刀技藝不凡，見她一介婦人，成心戲弄於她，便猿臂伸展，擺佈各摘下一枚鏢在指尖，第三枚卻咬在了嘴裡，對勁的笑著，轉頭去找那婦人。

“哎呦，求這位大爺小聲點兒，被我們老闆娘聞聲了，可彆拽上小的啊。我們端莊堆棧，經商賺銀子，有何不端莊的處所。”

“流寓京師路過此地的多江浙人氏，以是我對這花不花魁的有所耳聞，這裡不比江南金陵地兒，能占花魁和能點花魁的都不是平凡人。傳聞，占花魁者，擅風情，秉月貌自不必說，但是琴棋書畫四藝便非平常士子可比，以是那點花魁的主兒，除卻家資薄弱以外，當在四藝上對付得那娘子的刁難，方纔得聞天上之曲，得窺星容月貌，得享玉指奉杯，得做知音一對，鸞鳳一雙。”

“豈不是前輩饒我？哈哈哈――”

謝重九意興闌珊，一經吹噓，也哈哈大笑起來。

謝重九此時已醒了七八分，與北鶴行用過飯後，精力量力也好了很多，因而兩人把酒邀月，痛飲暢談起來。

“誰敢？”那為首的一個仆人率先站出來，“公子但說是誰，看小的不颳了他！”

一乾世人裡大多是扇麵公子的兵勇仆人，亦有好些耕耘返來的男人擠了出去看熱烈，一聽公子話頭兒有縫兒，趕緊起鬨，連大街高低了集回家開炊的娘們兒們也垂垂圍了上來。

那被圍在中間的女人唬的向後一撤，扇麵公子一個趔趄，幾乎臉著了地，得虧給主子扶住了。

兩人呼來小廝，重新安插酒饌，意欲徹夜痛飲，卻聞聲樓下一陣騷動，人喧馬嘶，便一同起家下樓去瞧個究竟。

“啊――果然風騷，果然風騷兒的一小我兒。”他漸漸將臉靠近那姐兒的肩頭，用扇子去扇她軟玉酥胸，一陣陣香風隻把玉麵公子熏的骨酥筋軟，他便順勢靠在那窯姐兒的懷裡，一臉沉醉，“隻不知這蟬翼紗下可懷珠？綾湘裙下容鬼否？”

“好個淩厲的丫頭。”扇麵公子推開仆人，“你可知石楊鎮裡多少男人，摟著自家婆子，想的但是你啊，我的美人兒。”那公子哥兒仗著酒勁兒，複又把臉轉向看官，“都說我扇麵公子欺行霸市，情如薄紙，翻臉似翻扇子，刻薄於鄉民，不恥於豬狗。”

“多謝大爺，多謝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