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敬酒[第2頁/共3頁]

“來啊！喝！”何大誠抱著酒罈跑過，被一個麵熟的男人拉到一桌，交來回回地勸酒。

“咳咳咳！”我被嗆得咳嗽不止，掌櫃娘子卻笑嘻嘻地撇開首去，假裝冇瞥見我的慘狀。

他剋日非常繁忙。哪怕向福來買酒對各大酒莊、酒鋪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但人家既然不辭勞苦來回馳驅，掌櫃就該承他們的情。是以，即便掌櫃娘子一再嫌棄雪梅酒物賤價廉，但待初雪擋住了磚瓦，掌櫃仍舊用洗淨的器皿接了雪片，將本身關在室內用心釀酒。

阿香奉上佐食，掌櫃率先舉盞稱謝，觥籌交叉間，席上逐步熱烈起來。

開壇的那一刻，清冽的酒香繞梁而上，然後緩緩沉澱在每一名來賓的舌尖。

“那也得等著。”孔明不覺得意，不知為何表情非常愉悅，竟然哼唱起《梁甫吟》：“步出齊城門，眺望蕩陰裡。裡中有三墓，累累正類似……”

“南霜，我要你敬一敬。”掌櫃已有幾分醉意，身形搖擺，雙眼蒙著霧氣，吐字卻非常清楚，“這一回，實在多虧你互助！”貳心存感激，已經謝過我很多次，卻仍舊意猶未儘，雙手持盞，也不管我願不肯意與他喝，抬頭很乾脆地飲儘。

孔明臉不紅心不跳，攤開手坦誠地很：“孔明亦是俗人，捨不得功業，願殫精竭慮求一個青史垂名。”

掌櫃也附和誌：“切莫輕信流言，那安然王看似光鮮，實則啞忍數載，厚積薄發，想來內裡苦辣茹人飲水，冷暖自知。”一如外人看來方纔擠垮了敵手理應東風對勁的掌櫃，經曆過福來的打擊後也元氣大傷，多年積儲毀之一旦。

不管宿世還是此生，我都嘗不出酒的美好，隻覺它如同良藥普通苦口，能少喝毫未幾飲。昨日去草廬送雪梅酒時，我還問過孔明愛酒人士的心機。孔明將羽扇搖了兩搖，彎眉含笑：“君子善飲，自有一番高雅風騷。”

南陽與新野相距不過百裡，劉曦占據新野後不久，關於他的動靜就沸沸揚揚了起來。因他在坊間傳聞中夙來是個“傻王爺”，便有功德者為他的“驚天大變”編出了好幾個神話傳說，各個說地有板有眼，聽眾甚廣。我家隔壁茶店的那位百曉生天然也不甘落於人後，連續數日都在店中鼓吹王母娘孃的功德――傳聞恰是王母娘娘慈悲，不忍見安然王癲狂癡傻，方纔將美酒玉露點在他額上，瞬息間治好了他的愚症。

掌櫃一早晨不曉得了多少次謝，數碗黃湯下肚，舌頭早就辨不清楚話音。可貳表情極好，一邊哼著找不著南北的小曲一邊興趣昂揚地在酒鋪中翻找，直把統統樽和觚全都抹到地上才消停，順手挽過一名老友的肩膀，好哥倆捋起衣袖開端劃拳。

孔明將畫完圈的麻紙還我，他仍穿戴白衣，可我自分開草廬後，心態變了很多，再不是當初阿誰等閒便會犯花癡的女孩。我昂首問他：“先生曾言唯有漢室方為國之正統，現在安然王發難，先生欲跟隨乎？”

風騷這個詞，在後代並非褒義，三國時卻極受推許。我撇撇嘴，貳言道：“說得好聽，依我看，隻是一幫狷介自誇的墨客自娛自樂罷了。”

眼瞅著冇人重視，我悄悄離席。

……

我不解道：“安然王以德服人，承諾不欺民，不屠城，不取百姓一分一毫，為何另有如此多的富戶舉家北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