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婚帖[第2頁/共2頁]
我咬牙:“這不是山繡起來比較簡樸嗎?”我四肢不勤,在三國呆了那麼多年,能學著把補丁上的針線碼劃一已經算對得起穿越女的身份了,真要強求我像土著民一樣心靈手巧,還不如直接殺了我比較利落。這幾座掌櫃娘子瞧不上眼的山嶽,還是阿香悉心教誨了一個月的服從。
“山既欠都雅也不該景,不倫不類,你怎送地脫手?”掌櫃娘子把帕子還給我,恨鐵不成鋼,“挺聰明一個大女人,怎在女紅一道上這般冇有天賦?既曉到手笨,去坊市買些成心機的物件兒不也是個彆例?再不濟,做隻繡鞋裁個小襖甚麼的,也比帕子像樣啊。”
口中詰責的話語幾近將近脫口,最後還是被我咬牙嚥了下去。成心機嗎?他已經曉得你想要甚麼,可他假裝視而不見,不是已經直接表白了態度?
次日醒來,天已大亮。睡眼惺忪間,模糊看到一個神似孔明的木偶娃娃側立床前,映著日光,表麵清楚,光陰安好。
腦中另有些胡塗,昨晚的夜話逐步浮上心頭,不覺有一絲恍忽。孔明說,黃月英已經覓得佳婿,仲春後成禮。我與黃家交好,需得備大禮相賀……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借酒澆愁,昨夜,我費了九年二虎之力纔將本身灌醉,藉著酒瘋將孔明轟出門去,然後對著門板痛哭流涕:“為甚麼還要來招惹我,不要再來招惹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夢裡彷彿有人說心悅我,但必定是我醉胡塗了,腦筋發了神經。
如果黃月英嫌貧愛富,她也不會癡等孔明數年,直至蹉跎儘了女人最貴重的工夫。
何必自取其辱。
阿香紅著臉偷偷問我:“南霜,你把那幾句甚麼山的詩寫與我看看唄?”前幾日她孃親給她說了一個從大戶人家脫籍出來的小廝,家道雖不如何,強在做過幾年書童,識字懂禮。她想著對方是個高雅人,這幾天心心念念地求了我認字,想要學做添香的□□。
我恍然,心底有些被窺測到苦衷的羞惱,又恨孔明揣著明白裝胡塗的可愛。他如此聰明,不成能冇有發覺我對豪情的擺盪。可他卻在我下定決計要將他推出門外的前一刻公佈瞭如許一個動靜,不表態,不申明,彷彿就事論事普通地公事公辦,束動手站在岸邊任由我一小我在苦海中飄零。
現在黃月英率先定下婚約,是不是意味著……
“如何能夠……”我喃喃。室內燭火搖擺,在牆上描出兩道狹長的影,一坐一立,光影班駁,令人生出身臨夢境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