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2頁/共4頁]

——現剛是國喪第四日，而揚州到弘化便是三天擺佈的路程，他們路上再一擔擱，時候便方纔好！

“是劉留”，鄭澤瑞黯然道：“他斷了一隻胳膊，是被裴雲錚打高句麗救返來的，邙大哥倒是葬身在遼東了。”

明玥怔了一下，訝異地看著鄭澤瑞，不知他竟也有這般細緻的心機。

葛從儀並未避諱老太爺和鄭佑誠，開門見山地問：“雲哥兒，現下揚州的景象如何？”

“表姐！”明玥忙叫了她一聲。

——自此，天下改姓。

“罷了，打明兒起我也不來瞧四哥了”，明玥笑道：“前兒表姐冇跟著來，四哥喝藥就痛快很多，明兒我也不來，也許四哥喝藥反跟喝糖水似的呢。”

老太爺引著他出去看過鄭澤瑞，葛從儀頗是體貼，在一旁瞧了半晌，送了兩瓶專治外傷的好藥，又安撫世人數語，留下葛鳳棲在這裡，本身方與老太爺和裴雲錚等人去了一側書房。

葛從儀擺擺手，又說：“老太爺萬莫客氣，撤除我們兩家的世交不說，打崔家嫂嫂那邊論，長輩也實打實該稱您一聲伯公的。”

明玥默了這半晌，神采出奇的安靜，她自去擺了帕子給鄭澤瑞擦臉，淡淡道：“王爺當日給四哥說過火奇特的話麼？”

炭爐裡收回嘶嘶的輕響，鄭澤瑞一隻胳膊壓在眼睛上，喃喃道：“提及來，鄭家也是劊子手之一。若非世家裡存了推徐璟上位的籌算，天子也不會這麼早動手；若不是為救祖父等人，王爺也不會進京……此次也總算是為他報了仇……”他聲音艱钜，叫人聽得痛切，壓抑了這好久，現能與之一說的，竟隻要明玥。

“……嗯”，明玥想了想，躊躇道：“四哥返來那日，我在院子裡瞧見了熟人，像是劉三哥？”

鄭澤瑞還是冇說話，抬手在她額上悄悄彈了一下。

“把表姐氣走了，四哥怎像是愈發不歡暢啦？”明玥笑吟吟地看著他。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惠帝更是大怒，命人將其打入天牢，揚言要他睜眼看著大周如何國運昌隆！

葛從儀聞言心下便明白了，——鄭家不肯過早的對他表態。

“二郎眼下可好？”

動靜壓了一晚，初十一早，奏哀樂、喪鐘，國喪。

鄭澤瑞冇答話，彷彿完整洞悉了明玥所想，半晌一字字道：

鄧素素停了腳，側身看他，眼底掩著嚴峻擔憂，又負氣不上前。

明玥瞧了他一眼，叮嚀紅蘭道：“跟歸去勸勸，莫叫表姐生悶氣。”

鄭澤瑞瞅了她半晌，忽而說：“明玥，你是不是有話要問四哥？”

葛從儀微一沉吟，也就冇有勉強，起家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行告彆而去。

“好膽識！”葛從儀讚成地看了裴雲錚一眼，說：“今後雲哥兒和四郎，都是我……”他頓在這裡冇有說下去，很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老太爺和裴雲錚。

老太爺撚撚鬍子，歎道：“勞你掛念啦。”

裴雲錚抿唇沉默，即是默許了。

鄭澤瑞偏著頭，冇說話。

好輕易咬牙閉眼的灌了下去，鄧素素在一旁颳著臉說：“四表哥也真成了，還不如十哥兒呢，喝碗藥也磨蹭成這個樣兒。”嘴上這麼說，手裡卻遞了兩碟子蜜餞過來。

鄭澤瑞這半個多月來喝了一肚子的苦藥，現在一聞到藥味當真是頭疼，可明玥就在他跟前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又不敢不喝，每日就跟受刑似的，恨不得給明玥哭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