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第1頁/共3頁]

崔煜這會兒竟還能笑出來，他搖點頭，又轉嚮明玥，說：“你二人倒不真像親姊妹。我實有些獵奇，你姐姐先前本身也是認了的，你是如何生的狐疑？要說那幅圖是她畫與你的，我可真不信。”

明玥攤攤手，一副偏不奉告你的模樣。

以後我疇前身邊奉侍的、靠近些的丫頭，乃至家妓，哪一個現在還留在府裡？我如此放縱，你還不對勁麼？你鄭家是五姓之族，我崔氏一門便不是？你是府中嫡出，我莫非便不是嫡子？笑話。以後，我母親曾三番兩次提及子嗣和納妾之事，你不允便罷了，卻又轉頭與你祖母分辯，我方知本來你我伉儷並非一體，你終是與你鄭家、與你祖母哀榮與共纔是。

鄭澤瑞已是一鞭子甩出，卻被裴雲錚截了下來，“父親、母親還在前麵等著我們。”

崔煜稍動動腳步，還是冇走，隻道：“你我兩家雖已斷了姻親，但崔某從不是個記恨的人，仍舊情願站在這裡送彆各位。”

鄭明珠雙膝一軟，眼淚頓時滾了下來。

她想著，便頓住了腳步，回身望向崔家的馬車。

鄭澤瑞恥笑道：“崔容與有手有腳，又是個大男人，我二哥截他何為？你真是想多了！”

她的話說完，內裡裴雲錚敲了敲車壁，“下車吧，到了。”

鄭明珠僵著臉：“你這是要過後究查了麼？”

裴雲錚袖中的手稍稍用了力，笑著小聲說：“夫人辛苦。”

裴雲錚回聲，往府衙處看了一眼，退到明玥身邊，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指，低聲問：“統統可還順利？”

老太爺看著這個嫡長孫女，她疇前滿目標高傲已被顛覆，身邊之人從順服到叛變，公婆從密切到冷酷，丈夫從舉案齊眉到同床異夢……隻是幾日時候，已幾近將她過往二十多年的自傲、高傲完整擊毀。

鄭澤瑞寒著臉：“愛信不信！事到現在，我鄭家與你，半句話也嫌多！”他實在要忍不住了，手裡的鞭子直想飛出去抽崔煜個滿臉花。

明玥搶先挑了簾子下車去，內裡北風灌口，激得鄭明珠打了個顫抖。

崔煜一向在原地望著，直到馬車的影子已看不見，他才眯起眼睛，撫著袖口自語了一句：“真是可惜了。”

出得京兆府衙，天氣放晴，恰是金烏西移，朝霞滿天。

鄭佑誠已先行派人返來給老太爺和王氏報了信兒，此時府門大開，鄧素素帶著老管家等都迎在門口，略顯鎮靜地朝著明玥眨眼。

——她與崔煜也不是冇有恩愛的光陰，何故走到了本日這般地步？

“父親，母親”，他到近前揖禮，目光掃過明玥，帶了一點兒和暖的笑：“想來京兆府終還了鄭家一個明淨。”

鄭佑誠略略點頭，身後跟著鄭澤瑞和裴雲錚提步朝門內走，老管家卻哈腰恭恭敬敬道：“大老爺，方纔老太爺特地交代過，本日，請大夫人和七姑奶奶都從中門進府。”

鄭澤瑞忙皺眉拉住鄭明珠：“都已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休要在與他多舌！”說著又指向崔煜：“我的鞭子可不長眼。”

崔煜幽幽歎口氣，退後半步，做了個請的手勢。鄭澤瑞衝裴雲錚使個眼色，一聲口哨，馬跑過來，他反手便要揮鞭子，卻聽鄭明珠在身後咬牙問：“你我結婚五載，幾近未曾起過吵嘴，我自問對得起你、對得起崔家，你何故竟厭我至斯，要將我逼入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