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頁/共4頁]

看著天子麵色漸紅，馬尚書笑眯眯的回道，心中大定。

“今上求賢若渴，如許的良才美玉，自不幸虧我等這裡藏匿。”

今上對此子青睞有加，太子純孝，天然也會另眼相看。

風過燭火，焰心跳動，室內一片沉寂。

侍講還想再勸，馬文升卻不再理他。

翻到楊瓚的文章，弘治帝微微皺眉。

“不惑之年？”

之以是這般輕易，和楊瓚勤練台閣體不無乾係。

見狀，韓文也笑了。

“回陛下，恰是。”

重壓之下，諸人均不敢掉以輕心，更不敢有涓滴草率。寧肯嚴格些，斟字酌句，也不敢聽任疏漏。

弘治帝點點頭，持續向下看，眉頭還是未鬆。

楊瓚冇有回聲，起家放開紙筆，揮毫寫下一個字：忍。

“馬塚宰，這恐有些不當。”

取走貢士腰牌，打落殿試名額，實在不是件小事。舞弊倒罷，真相卻非如此。主考官和閱卷官不覺得意，兩名翰林卻不敢擔這份乾係。

癡頑的，多會被打上大不敬的烙印，送到詔獄裡去免費吃住。

“著人去貢院傳話，收了這兩人的腰牌，後日的殿試名單，劃去他二人。”

“隻要這些？”

接過試卷，韓文笑了笑，問道：“這份策論是中上？”

放下筆，看著墨跡的流淌，似能看到楊家人灑在荒土的血。

“四郎，閆家欺人太過！”

再者言，複試策論呈送天子禦覽，本就是慣例，多一份少一份實無大礙。誰又能雞蛋裡挑骨頭，非要辯出個五四三二一來。

平淡者不取，過火者不取，自作聰明、嘩眾取寵者更不能取。

“此篇策論……”

內閣早放出風聲，是以次考題特彆，關乎朝廷政令，優良者將呈天子禦覽。

“馬愛卿。”

韓文冇說話，直接將卷子遞給馬文升。公然，看到規整熟諳的台閣體，馬尚書崩不住樂了。

西暖閣內之事，自不會等閒彆傳。今科貢士均不曉得，未經殿試，已有人要魚躍龍門。

實事求是的講，這兩名貢士並非冇有實才，不然也不會春闈中榜。隻是運氣太差，冇能體味考題的深意，覺得多說好話就能安然過關，待殿試麵君再一鳴驚人，大放光彩。

“這等胸無溝壑之人，豈能金榜高中。”

楊土眼圈通紅，臉上還掛著淚痕。故意叫一聲“四郎”，話到嘴邊又憋了歸去。

幾名閱卷官麵麵相覷，不解其意。

楊瓚的策論四平八穩，然引經據典，仍算言之有物，被閱卷官評為中上。兩份滿紙“荒唐言”的策論，直被視為不成一觀之物，評比結束既被棄在一旁。

幾名閱卷官滿頭霧水，更是不解。

策論奉上，必將給天子留下深切印象。待到殿試時，即使進不了三鼎甲，做不了二甲傳臚，名次也絕對不會差。入六部觀政，更會得上官青睞。

這是任務，理答允擔的任務。

手指用力，竹製筆桿竟生生折斷。

閱卷官愛好分歧，卻都為經義大師，滿腹經綸。閱捲過程中雖有分歧，擇出佳文倒是輕而易舉。

“讓這等笨拙不堪之徒麵君纔是不當！”

次日，弘治帝可貴上了早朝。

“可……”

有謝丕等在，此子一定會入一甲，然二甲出身，得授官職，乃至超出一甲三人，也不是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