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第4頁/共5頁]

“門外何人？”

三間廳堂，東西五間配房，規格錯落有致，打理起來頗吃力量。僅楊瓚和楊土兩人，實是力不從心。前廳和中廳之間另有不大的一處院落，種有兩棵桃樹，花期已過，還是綠意喜人。

“編修的話，小的必回報伯爺。”

楊土用力點頭，道：“我先時在街上買了炊餅，烤一烤，四郎姑息用些。”

都城禁屠宰十三日，飯樓酒坊不掛牌坊，隻掛紅色燈籠，表裡軍民婦女亦著素服。

“殿下！”

突來的竄改，實令滿朝文武措手不及，更如警鐘在世人頭頂敲響。

冇有精力，機會也不太對，楊瓚決定接管顧卿的建議，誠懇窩在家裡，三今後再做籌算。

城門衛發覺異狀，當即敲響銅鑼。

“恩。”

逢弘治帝大喪，京師保衛更加周到。

敕令內容不是封賞，而是連摘十餘人的官帽，三人問斬，十一人發北疆西南戍邊。更不利的則被髮配瓊州府，山高水遠，永不得還朝。

長安伯府……顧卿？

“宣！”

窗外雨勢漸大，楊瓚鬆了鬆肩頸，取過放在屋角的紙傘雨帽，掐滅燭火，快步分開值房。

道僧唸佛，方士定穴，第一塊條石被楔入泰陵。

說甚麼坐姿不正，這和措置朝政有甚麼乾係？

楊瓚頓覺身上發涼，握住青玉，快步穿過大門，直奔後堂配房。

雨聲，風聲，馬蹄聲，垂垂在耳邊消逝。

“楊編修如果得空，咱家多事一回，著人直接送到府上，編修瞧著可好？”

“穀公公。”

朱厚照未登寶位，廟堂已掀起波瀾。

文武沉寂無聲，大漢將軍持戟入殿，將跪倒在地的犯官一一拖了下去。

朱厚照神采越來越黑，聽到最後，猛的一拍龍椅：“夠了！”

“等等……”

單獨站在窗旁，李東陽單手負在身後，視野穿透零散飄落的細雨，愈發顯得沉默。

“剋日都城巡查愈嚴，楊編修無事當安於府中。如有急事，可遣家人至伯府尋我。”

“顧千戶，下官有禮。”

楊瓚幾近能夠必定，樹上結了多少果子，他必一清二楚。

快馬奔馳至宣武門下，接連口吐白沫，不支倒地。頓時騎士翻滾在地，顧不得起家，沙啞吼道：“邊鎮急報，韃靼大肆發兵，叩邊宣府！”

耳邊響起犯官的告饒聲，世人這才如夢初醒。

楊瓚耳朵有些發熱。

閆桓即在名單當中，僉都禦使直接貶為白身，發往寧夏戍邊。

不登大位，臨朝聽政卻不能擔擱。

“甚麼？”

“國朝有望矣。”

“這真是……”

楊瓚心頭微動，攔住楊土，自行上前翻開房門。

先時上言的給事中卑陬失容，頓感措顏無地。

丙辰，禮部上奏，中官扶安，侍郎王華等覆視山陵，確為吉地，宜擇穀旦開土。

“咱家就曉得，楊編修是個實誠人。”

不一會，焦香味便飄滿配房。

“主勢之強，民風水土之聚，庶可安奉神靈。”

“到了。”

六月庚申，禮部進上尊號，尊諡為“建天明道誠純中正聖文神武至仁大德敬天子”，廟號“孝宗”。

指尖掠過青玉邊沿，楊瓚低頭感喟，單手捂臉。

“楊編修包涵，小的是長安伯府家人，奉伯爺之命至府上問安。因叫門久不見應，小的大膽，私行入府，還請編修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