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第2頁/共5頁]

“大膽！”

不曉得他姓甚名誰，全無大礙。一句“天子身前服侍的”，足以讓他通體舒泰。難怪張永和穀大用都想交好這位，會說話，更會做人，冇那一身-酸-腐-氣，的確值得一交。

哼了一聲，張鶴齡扭過甚。

六字出口，就像開啟水閘，張鶴齡再無坦白，將同安化王的來往全數道出。

楊瓚沉默不言，張鶴齡持續道：“先帝大行之前，朝廷發五千萬鹽引，安化王成心插手。提早遣人送信，奉告已通過慶雲侯府辦理南京戶部，將以補殘鹽之名，奏買長蘆兩淮鹽引。手劄皆藏在後廂青磚之下。”

楊瓚蹙眉，實在冇有半分印象。

“天然。”

“噅——”

“侯爺不出聲，下官就當侯爺承諾了。”

“楊侍讀，咱家有禮。”

見兩人遊移，張鶴齡更顯放肆，青皮惡棍普通，滾在地上破口痛罵。

張氏兄弟便是實在寫照。

但是，話要問，事情更要辦。任由他罵下去，總不是體例。

壽寧侯翻了個白眼，“本侯身在茂陵，不知此事。”

“天子若記得我這個孃舅，怎會如此待我？！”

中官笑了，無需人攙扶，自行躍下車轅，幾步迎上前，道：“咱家高鳳翔，千戶有禮。”

更甚者，楊瓚部下冇有輕重，將他打死……左思右想，張鶴齡額頭冒出盜汗，心底發虛，終究曉得了驚駭。

不等他答覆，楊瓚又問道：“可在後廂？”

聽到楊瓚之言，高鳳翔立即眉開眼笑。

見高鳳翔和顧卿不出聲，楊瓚上前一步，看著仍在痛罵的張鶴齡，溫雅笑道：“侯爺罵了這些時候，喉嚨可乾？下官為侯爺倒杯茶，侯爺潤潤嗓子再持續，如何？”

說著，側頭瞄一眼坐著壽寧侯和建昌侯的馬車，其意昭然。

“你……”

“天子好，您才氣好。”楊瓚頓了頓，俄然減輕語氣，“不提漢唐前宋，隻觀本朝，前車之鑒比比皆是。您可曾想過，幫著外人，最後會落得甚麼了局？”

顧卿側身半步，在楊瓚耳邊低語幾句，後者瞠目，半晌冇回過神來。

攥著木盒，楊瓚用力咬牙。

“你、你欺人太過！”

中官直起家，笑得愈發恭敬，道：“侯爺金貴，咱家帶來的都是粗手，服侍得不殷勤。將侯府的下人叫來，安排著服侍兩位侯爺。”

能曉得錦衣衛搜府時的意向，可見在朝中定有耳目。鬨不好，宮中都有釘子。

顧卿神采穩定，腔調都冇顛簸半分。

這一哈腰，反倒讓壽寧侯愣住了，下認識看向身後。

中官沉吟半晌，讓番子傳話，暫下旗號。

“停！”

張鶴齡瞪大雙眼，喉結高低轉動。

“下官有一書童，極是心靈手巧。如他在，必能想出更好的主張。可惜啊……”

弘治十八年八月丁未，泰陵大部完工。

“侯爺慎言！”楊瓚寂然神情，“下官大膽，說句不敬的話，天子如果不顧念親情，您連守泰陵的機遇都一定有。”

雪亮刀光閃動，哭聲為止一頓。

辯白出騎士身上的錦衣，一名東廠番子立即湊到馬車前，透過視窗對中官道：“高公公，是錦衣衛的緹騎。”

門外停著兩輛馬車，守在車旁的，除了護送的衛軍和番役，均是兩府家人。現在，世人臉上再無昔日的恭敬奉迎，看向兩人，儘是咬牙切齒，橫眉裂眥，似要生啖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