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傅這職業（1）[第2頁/共3頁]

皇上夙來曉得太子的資質品性，也曉得我的艱钜。近幾年，麵對言官對我的大肆彈劾，他老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上……”

言官們愈發群情激奮，七嘴八舌地指責我。皇上的臉由綠轉黑，猛地一拍桌案，怒道：“都給朕閉嘴！！！”

此事還要從五日前提及。

夢中，他站在皇陵門口，將我的奏摺幾次瀏覽，捋了捋鬍子馴良道：“不想乾了？”

邇來，彈劾我的奏摺源源不竭。作為本朝第一女傅，我頗感壓力山大。

齊國並無女子為官的先例，作為史上第一女傅，我非常不受這些言官待見。

如此順服地認罪，委實不是我的風格。言官們對此表示大惑不解，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齊刷刷地向我看來，很多人的眼中隱有震驚之色。

言官二出列，持續道：“現在太子失德於眾，便是戚大人失德於眾！太子失期於民，便是戚大人失期於民！太子*……咳，總之，此事事關嚴峻，輕則擾亂朝綱，重則擺盪國本！不嚴辦戚大人，難以向列祖列宗交代，更難以向天下百姓交代！”

“現在看來，戚大人不但玩忽職守，更魅惑東宮、矇蔽聖聽，導致太子殿下罔顧理法，禦前失禮！皇上，若留下戚大人，將來必將重蹈妲己褒姒之覆轍，懇請皇上革去少傅之職，發配邊陲！”

“殿下留步！”“殿下不成！”

然，自此以後，他們日日緊盯我一言一行，稍有不對便往死裡彈劾。連我多買了幾盒胭脂水粉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歸納成風格題目，我也真是醉了。

他也算機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父皇，此次是兒臣太荒唐，兒臣不該擅自出宮，鬨出這些事教天下人嘲笑，更不該擅闖九龍殿，打攪父皇與百官早朝。對於兒臣出宮之事，戚少傅全然不知情，她絕冇有玩忽職守，所謂不知者不罪，求父皇不要懲罰她。兒臣曉得錯了，兒臣情願麵壁思過旬日，罰抄《大學》三百遍！”

俗話說得好，功德不出門惡事行千裡。

皇上捋了捋髯毛，道：“依你所言。”

我暗驚，一陣不祥之感湧上心頭。

皇上煩躁地拂了拂袖袖，“朕意已決，不必多說，退朝！”

我跪下，朗聲道：“回皇上，今次確是微臣瀆職。太子殿下失德失期，微臣萬死莫辭。”若換做平時，我非要激辯群臣，與這些言官拚上三百回合不成。然，想起先帝夢中“重托”，我也隻好直麵暗澹的人生，叩了個頭，悲壯道：“微臣無話可說，伏聽聖意！”

開初，言官們懾於李太傅的聲望，隻敢憤而不敢言。我入仕不久後，李太傅駕鶴西去，他們便聯名上書要求皇大將我免除，來由從“來路不明，用心叵測”到“牝雞司晨，禍亂朝綱”，可謂眾說紛繁。怎料皇上大筆一揮，批上“朕曉得了”四個字，便全數退回。幾個老骨頭哼哼唧唧、尋死覓活多日，未生結果，隻得悻悻作罷。

傅諒逛過賭場、逛過酒樓、逛過窯子，獨獨冇逛過大牢，覺得甚是新奇，遂非常派合法律，未曾表白身份。他在牢裡也冇閒著，竟日裡與牢友們玩骰子、推牌九，混得風生水起，如魚得水。

我哈哈笑道：“皇上，不是微臣不想乾，隻是您孫子骨骼精奇，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經國治世完整不懂。微臣一介凡人，資質平淡、福小祚薄，委實教不動，更無德無能妄稱太子少傅，皇上，您還是另請高人幫手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