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24[第2頁/共4頁]

代善輕柔的看著我，不說話。

怦！我的心猝然炸裂，震驚間彷彿感受本身騰雲駕霧般嫋嫋飄起，渾然不知身在那邊。一股暖暖的、細細的溫情與甜美從指尖傳來，顫栗傳遍滿身。

我張了張嘴，回身不幸兮兮的望著他，淚水止不住的滂湃而下。

努爾哈赤穿了一套黃色織金緙絲彩雲團紋鐵葉甲，如同神人般坐在大堂的楠木寬椅上，見我出去，目光漫不經心的瞥了我一眼，隨即重新回到孟格布祿身上。

馬車顛簸的疾走起來，我被拋上拋下，顛得頭暈目炫。

“不疼。”他輕聲答覆，語氣淡然中帶著一絲欣喜，他握住我的手，低頭在我五根手指上一一落下一吻，“有你為我墮淚，死也值得。”

“你不曉得？你會不曉得？”他咬牙，“臭婊/子，你從一開端就曉得會是如許吧？”

孟格布祿的謾罵越來越刺耳，我心底一寒，固然明知他不過是在胡說八道罷了，但是如果墓碑上的銘文記錄無誤，汗青上的東哥，也就是我，應當在三十四歲那年就香消玉殞了——之前我一向把東哥的歿逝當作是歸去當代的年限，卻從冇正視過滅亡背後流露的其他資訊——比方說……我將來到底是如何死的？

我想跑疇昔察看她的傷勢，但是落空明智的孟格布祿已經將我扛到了肩上，在我的尖叫和踢打中往門外跑去。

我淡淡的點頭：“不值得。”

他感喟一聲，將我緊緊擁進懷裡：“對不起……”

“東哥……”代善身披重甲，單膝跪在馬車上，將我悄悄的摟住，謹慎翼翼的模樣讓我感受他是在抱一個稚嫩的嬰兒。

這個身背朱木巨弓，腰挎金桃皮鞘寶騰腰刀，渾身血汙的小兵竟然是皇太極！我怔了怔，掙紮著從代善懷裡下地，呆呆的摸著皇太極的小臉，重新打量到腳。

我眨眨眼，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皇太極？”

說完這三個字，我撇開首，目光悠悠轉向窗外。半開的軒窗外，樹影婆娑，雨點打在枝葉上收回沙沙的聲音，分外擾人。

“滾蛋，賤人！”孟格布祿一腳踹中她心窩，葛戴悶哼一聲，人滑出一米遠，像蝦米一樣伸直起來。

我見孟格布祿固然被揍得慘不忍睹，卻還是硬氣的挺著單膝跪地，冇有吭上半句，不由生出一種佩服之意。

我脊背生硬。

一向以來我都瞧不起他，冇想到他竟也有股傲氣和骨氣。

我麵前金星亂闖，隻感覺代善暖和的眼眸像是一支利箭，咻地聲穿透了我的心。

暈黃的燭火在夜風中搖擺，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細雨。

孟格布祿死了……因為我的一句話，死了……

殘燈如豆。

“賤人！臭婊/子！”他扯著喉嚨，竭嘶底裡的喊。

視野毫有害怕的與他對了個正著。

我猝然鬆口，望著他左手食指上的一排帶著血跡的牙印，失聲驚呼，悵惘猖獗的神智驀地被震醒。

我緩緩走過孟格布祿，他俄然衝動的掙紮起來，雙手反綁卻仍詭計站起來衝向我，可惜此舉當即被兩旁的侍衛禁止，將他的頭緊緊摁在地上。

他俄然發瘋般撲向我，雙手冒死撕扯我的衣服。

“東哥——”麵前一花，一個身穿輕型緙絲棉甲的矮個小兵已衝到我麵前，雙手緊緊的扳過我的肩膀，“你冇事……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