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64[第1頁/共4頁]

？”老獄卒猜疑的轉頭瞥我一眼。

“褚英！”我再也壓抑不住，“哇”地放聲嚎啕。

我還冇從剛纔那番惶恐的談吐裡回過神，便聽老獄卒歎道：“去吧，隻略略說上幾句貼己話就好……”

我痛苦的點頭。十二阿哥……阿濟格，阿誰雖隻十歲，卻已具有了一個鑲白旗的阿哥！公然不能小覷他，代善會如此嚴峻，必定不無事理。

“開開門……求你……”我黯然神傷，“我隻是想見見他，跟他說幾句話罷了……”

我淡然點頭，順手接過東西。老監獄咂吧著嘴，縮轉頭去。

身前的褚英較著一僵，作勢欲起時，我倉猝按住了他，緩緩點頭。他焦心的看著我，雙手緊緊的攥緊了我的胳膊。我安撫的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背：“冇事，我跟他交代幾句。”

那張小臉皺了起來，暴露很不滿的神情，衝我嗷嗷叫喚：“你這女人……你覺得我喜好理睬你的死活？不過是瞧你長得與我額涅有幾分類似，一時心軟才……”

“小福晉……你不打緊吧？”老獄卒有些擔憂的繞到我麵前。

他猝然迎了上來，滾燙的雙唇顫抖著印上我的唇瓣。我閉上眼，哀思欲絕，含淚接管他最後的癡戀。

“開門！”我不待他說完，左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衿，右手舉著剛從髮髻上拔下的簪子，頂住他的咽喉， “我說……開門，你聾了嗎？”手抖得太短長，竟當真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我卻甚麼都顧不得了，發瘋般厲聲尖叱，“你不是說他被鐵鏈鎖著麼？你怕甚麼，一個鐵索披頸的犯人，你還怕他跑了不成！開門——我要出來！”

瘋了！我真是……

“多謝小福晉……多謝小福晉……”

房間裡滿盈著一股難聞的刺鼻味道，牆角蹲著一團黑乎乎的影子，見我靠近，俄然噹啷扯著鏈子跳了起來：“滾——滾出去——不消假惺惺的月月來問我，我就隻那句話，我冇錯！我冇做錯——”

就這麼對峙了好久好久……褚英俄然從身前顫抖著握住我的手，冰冷的手心覆在我的手背上，嘶啞哽咽：“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他隻是不動，任由我玩弄，滿臉瀰漫著幸運，那樣簡樸並且輕易滿足的慾望讓我內心痛苦難當，眼淚滴落在他發上，我順手一梳而過。

他在我懷裡瑟地一抖，直覺便要擺脫開去，我剛強的用力抱緊，臉貼著他的骨瘦的背脊，細細抽泣。

我瞪大眼睛愣怔住，忘了抽泣。

天氣暗沉，空中飄著精密的雨絲，我有力的扶著牆，喉嚨一陣發癢，難以按捺的咳了起來，先是一聲兩聲，到最後竟是撕心裂肺般冇法停止，隻得弓著背，捂著刺痛的胸口，眼淚迸發。

“餵你個頭啊！煩人的小鬼，吃撐了管閒事啊？從速回家找你額涅去。”我胸口鬱結難舒，忍不開口氣生硬起來，連我本身都不清楚乾嗎要跟一個小不點的孩子這麼叫真。

黑咕隆咚的一間不到十個平方的逼仄牢房，我茫然的走了出來，牢門在我身後緩慢的閉上。

“哦，你是指二爺？”老獄卒抬高聲，“纔有人來報，十二阿哥往這邊過來，二爺怕他進地牢，便趕去前麵絆住他了……小福晉若無其他事，還是快點分開吧！”

老獄卒嚇得雙腿發軟，抖抖縮縮的告饒：“小福晉息怒……主子另有家室，死在小福晉手裡不打緊，如果讓犯人逃了，主子一家子都會遭殃。小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