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64[第2頁/共4頁]

我緩緩咧嘴一笑，語音哽咽：“看！這是……我給你的信物。來生……你來找我……記得……”

我手一抖，才從妝匣內拿起的木梳竟然“啪嗒”滑落。我忙粉飾心中的哀痛和悸痛，重新揀起梳子，蘸了桶裡的淨水，細細的給他打理亂髮。

扶著牆，我挪步，老獄卒在身後低聲道彆：“小福晉好走……”

我痛苦的點頭。十二阿哥……阿濟格，阿誰雖隻十歲，卻已具有了一個鑲白旗的阿哥！公然不能小覷他，代善會如此嚴峻，必定不無事理。

他在我懷裡瑟地一抖，直覺便要擺脫開去，我剛強的用力抱緊，臉貼著他的骨瘦的背脊，細細抽泣。

雨下得昏黃縹緲，灰濛濛的透著一種苦楚的無法和哀痛。

奶娃娃年紀雖小，可擺出的架子卻一點不比大人差，似模似樣的說道：“豪格！如何就你一個？那些主子呢……”

“開開門……求你……”我黯然神傷，“我隻是想見見他，跟他說幾句話罷了……”

“哦，你是指二爺？”老獄卒抬高聲，“纔有人來報，十二阿哥往這邊過來，二爺怕他進地牢，便趕去前麵絆住他了……小福晉若無其他事，還是快點分開吧！”

忍不住又轉頭瞥了一眼……啊！一個恍神看花了眼，影象彷彿一下子發展回到二十年前。我點頭，甩去麵前的幻覺，自嘲的嘲笑。

褚英遊移的放開我，我走到老獄卒跟前，低聲叮嚀幾句，他先是點頭，我摘下腕上的一隻翡翠鐲子，塞到他手裡，他這才猶躊躇豫的點了下頭。

明顯不敢見他，怕相見以後再難抽身拜彆，可內心深處卻又是那麼巴望再見他一麵。

“不要哭……不要哭！”他開端有些著慌，手忙腳亂的替我擦拭眼淚，用心假裝輕鬆的笑說，“冇甚麼的……不過就是一條命罷了。”

赫圖阿拉內城城門離此很近，我不敢靠太近，因而決計繞了遠路，趕往城外與葉赫的內應事前約好的地點會麵。才走了冇多遠，忽聽身後有個脆生生的聲音喊道：“喂，下雨為甚麼不打傘？”

房間裡滿盈著一股難聞的刺鼻味道，牆角蹲著一團黑乎乎的影子，見我靠近，俄然噹啷扯著鏈子跳了起來：“滾——滾出去——不消假惺惺的月月來問我，我就隻那句話，我冇錯！我冇做錯——”

詭異啊！一個六歲大的孩子管一個三歲大奶娃娃叫叔叔！固然這類環境在多子多孫的大師族裡極其遍及，但是……我眼神怪怪的對著他倆瞄來瞄去，還是感覺這類輩分非常詭異。

“褚英——”我飛撲疇昔，伸開雙臂從身後抱住他，臂彎間那種嶙嶙骨感差點逼瘋了我，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滾滾落下。

我瞪大眼睛愣怔住，忘了抽泣。

“嘎——”鐵門緩緩拉開一道縫。

“他……咳咳……人……”

“褚英！”我再也壓抑不住，“哇”地放聲嚎啕。

老獄卒“唉”“唉”的連歎兩聲，從腰間摸索出銅匙，邊對鎖孔邊悄聲說：“你自個兒掌控機遇吧……我悄悄跟你說，這小我活不長了……傳聞上頭已透了口風，遲早拖不過年去……不過，他即便不被人殺掉，恐怕也活不久了，像他這麼作賤本身的，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