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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廷抬首，瞳孔微是一縮，纔像反應過來似的起了慌亂。“堂舅，您必然要救我。”

“在大理寺……”話還未說完，就見嚴尚書捂著胸口一陣喘不過氣，最後指著自個一副極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堂舅，我曉得錯了，此人，此人就該死在外邊兒也不能回京，是我胡塗，竟著了顧玄曄道兒！”

“甚麼體例？”

“是啊是啊。”

嚴棣自遇襲後夜裡難以成眠，聽到動靜便讓人推出來探看，剛好遇見替成王開門的小廝，聽了他的話後亦是朝了書房方向趕來，便聽得成王最後所說，心中鄙夷此人之餘，又微是感喟，總算不至於蠢到家。

嚴棣瞥過一眼，在這逞凶鬥狠有甚麼用，可到底不能放之不管，想到現在麵對窘境，垂眸作是深思，斯須劃了精光。

“你起來做甚麼？”嚴尚書極是不滿地瞪了推著他過來的丫環一眼，落回嚴棣身上換了溫和神情。“又睡不著了？”

“不破不立，另有一體例。”

“成……成王？！”

“堂舅也識得此人？”顧玄廷聽著他語氣彷彿有內幕的模樣，不由問道。

“我是中了藺王的計。阿誰陸揚，阿誰陸揚底子就抓不得！”顧玄廷一臉悔怨，恨恨捶了下桌子，提及顧玄曄尤是咬牙切齒。那人弄瞎了三弟，便開端對於自個，拿他身邊的人開刀，要不是真給逼得不可，他也不至於從他手裡搶人，想藉以建功竄改局勢。

“你……這到底出了甚麼事？”嚴尚書看著被火苗映托地略是扭曲的俊臉，皺了眉頭問道。

對上父親與成王一同投過來的迷惑目光，嚴棣勾唇陰沉一笑，他這傷是如何來的，便如何還歸去。“能令宋弘璟乖乖聽話的體例。”

“還是霍大人福大命大撿回一條性命。”

“王爺可肯定人都死了？”此事最忌諱留了活口，嚴棣滿臉陰霾地發問。

原精美標緻的五官青一塊紫一塊陳跡未消，麵色如紙，嘴唇淬白，進門後的暖意與外頭的酷寒衝撞，令他忍不住咳嗽出聲。

“陸揚！宋鴻儒身邊阿誰？！”嚴尚書聞言亦是揚聲，驚奇不定地睨著他似是不置信。

“人……已經被我殺了。”

……

嚴尚書這時才緩過一口氣，真真是冇被這個空長武力不長腦袋的外甥氣死，“我這就進宮，你且等我返來。”當年景元帝看宋鴻儒手握軍權又甚得民氣，直覺職位受了威脅，他便替皇上出了主張，找人抓了陸揚妻兒威脅，也底子冇有所謂特工，就是他去送軍需時私通羌族用陸揚作衝破口令宋鴻儒腹背受敵，終究死於非命。

顧玄廷換了身鬆花色錦緞團雲長衫，手裡攥了那件血衣擲了銅盆子裡，麵色凝重地取了一盞燭火扔了出來，火勢自衣裳一角伸展開去，很快躥起半人高的火苗，絲質燒地蜷起，收回燻人氣味。

是他藐視霍準的聞訊手腕了，連個瘋子都能撬開口，可這一開口說話他就曉得壞了，這事竟和父皇有關，接下來的話連他都始料未及，也使他萌發滅口之心，在霍準命人記錄的同時，拔劍將陸揚捅了，隨後便是殺戒大開，暗衛得了他不留活口的號令將大理寺內當夜的殺了精光……

小廝這時纔回過神似唉地應了聲，連滾帶爬跑去通報。

顧玄廷稍事回想，點了點頭，但叫他這麼一問，心底又模糊生了那麼一絲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