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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王？！”

顧玄廷附以憐惜神采，“昨個見霍大人還好好的，如何就出了這事，真是……人有朝夕禍福，那燕子門怪放肆的，要曉得霍大人冇死怕是還會再下殺手，宋將軍可得庇護好人。”

宋弘璟接了聖上旨意，正要邁門而出卻叫成王喚住，“宋將軍。”

嚴棣瞧見他臉上後起的猶疑神采，招了人叮嚀去大理寺外刺探。嚴尚書甚是對勁兒子做法，再瞧顧玄廷隱了感喟，這纔多久的工夫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真是錯一眼都不可，如何同那惡毒狠辣的藺王相鬥？偏又是坐同一條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能替他清算殘局，但嚴家眼下遭藺王到處掣肘，局麵亦是不悲觀，為此已經是忙得心力交瘁，還橫生這麼一禍事。

大理寺高低一夜以內被屠儘，景元帝得悉後極是大怒，於朝堂上大發雷霆，號令宋弘璟徹查此案，抓捕燕子門眾。

顧玄廷臉上亦是濺了血跡，被那小廝盯著，抹了把臉，睨動手上暈開的殷紅，烏黑的眸子愈發幽沉。“還不去通稟。”

嚴棣自遇襲後夜裡難以成眠，聽到動靜便讓人推出來探看，剛好遇見替成王開門的小廝，聽了他的話後亦是朝了書房方向趕來，便聽得成王最後所說，心中鄙夷此人之餘，又微是感喟，總算不至於蠢到家。

“是啊是啊。”

嚴尚書心底略是一沉，“你且說。”

“王爺。”宋弘璟無甚神采地回身，以眼神扣問何事。

顧玄廷稍事回想，點了點頭，但叫他這麼一問，心底又模糊生了那麼一絲不肯定。

顧玄廷抬首，瞳孔微是一縮，纔像反應過來似的起了慌亂。“堂舅，您必然要救我。”

顧玄廷聞言禁不住心驚肉跳了下，繃住了臉上神采，連連點頭，心底卻因這一有效訊息竊喜，霍準冇醒，不，該是讓他永久都醒不過來。

顧玄廷換了身鬆花色錦緞團雲長衫，手裡攥了那件血衣擲了銅盆子裡，麵色凝重地取了一盞燭火扔了出來，火勢自衣裳一角伸展開去，很快躥起半人高的火苗，絲質燒地蜷起，收回燻人氣味。

“不止陸揚，另有霍準……大理寺被屠。”顧玄廷略是遊移地說完，就見嚴尚書神采□□，忙是彌補，“我在屍身旁留了燕子標記，嫁禍燕子門，該當不會思疑到我身上。”而燕子門原就因為首級被霍準所殺結下痛恨，挾私抨擊也說得通。

二人相對無言之際，隻聽門外響起輪子轉動的軲轤聲響，嚴棣衰弱的聲音在外響起，喚了父婚過後便排闥而入。

“陸揚！宋鴻儒身邊阿誰？！”嚴尚書聞言亦是揚聲，驚奇不定地睨著他似是不置信。

“你……這到底出了甚麼事？”嚴尚書看著被火苗映托地略是扭曲的俊臉，皺了眉頭問道。

嚴尚書倒是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神采千變萬化，目光終究落了顧玄廷身上儘是龐大，好半晌彷彿才找回了聲音略顯苦楚道，“那他，人呢？”

“傳聞是個殺手構造，哪個給錢就能幫著取命，真是可駭……”

殿內世人散去，最後緩緩走出一道身影來，睨著遠去的兩道背影，暗忖事情越來越成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