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乾隆禪位[第1頁/共6頁]
既然群臣已無貳言,永琰便出班而前,跪接了詔旨。自此今後,他即改名為顒琰,以免皇族避諱之難。而次年年號也終究肯定,為嘉慶元年。自此,狷介宗最後二十二年的立儲之爭,也就完整畫上了句號。
那人道:“鄙人名叫廣興,家父乃是前中堂高文端公,現下在禮部補個主事。王中堂前日看著鄙人為官還算勤奮,便將鄙人保舉給了太子殿下。說來鄙人倒是入貲為官,比起阮大人兩榜進士,那可要差遠了。”
“那如許下去,你還如何上安國度,下報黎庶?就靠給門生改卷子嗎?我看著,如許也處理不了甚麼題目啊?”
不過眼下對於和珅而言,最要緊的乃是不讓乾隆曉得他此夜之事。呼什圖自也探聽得周到,這日圓明園前輪值宿衛,每人都暗自給了三十兩銀子,想來這件事他們也不會再說出去。
阮元聽著,心中也不由悄悄佩服麵前這位廣興主事,這首詩是他在魯東督學之時,登臨登州蓬萊閣所作。想著應當傳播不廣,不想廣興不但曉得本身作品的抄本,還能將此詩前半段都背出來,即便有顒琰授意,他也當是個奪目強記之人。
本來廣興所言高文端公,乃是乾隆中期的名臣大學士高晉。而高晉的伯父,是乾隆初年的大學士高斌,高斌之女入宮為妃,便是乾隆初年的慧賢皇貴妃,是以高晉一門也能夠視為外戚。高家原在漢軍旗,也因崇高妃之故得以抬入滿洲八旗。此時還是姓高,厥後方改成高佳氏。這時阮元聽聞廣興乃是慧賢皇貴妃堂侄,又得王傑喜愛,想來即便是入貲為官,也應是有才調之人。
乾隆六十年的夏季,都城的雪比之前數年都要大,據稱雪深六寸,時人頗以此為吉兆。
“楊吉,你記取。”阮元固然用詞頗嚴,可語氣卻很暖和。“你在我們家裡,這些話說就說吧,咱家人少,我不說出去就是了。到了內裡,就不要如許說了。並且不管如何,我有現在官職俸祿,都是皇上的恩賜,若冇有皇上,即便我讀書再多,做事再勤,想六年半就做到二品學士,哪有那麼輕易啊?我本身的事,本身總要去做,可皇上的事,我……我冇資格說三道四。”
阮元道:“台大人,門外竟是何人?”
“和中堂,本日皇上有旨,自戌時大宮門封閉,任何人不得入內,還請包涵。”大宮門前的保衛道。
眼看乾隆如此相詢,鄂羅哩也不由笑道:“皇……皇上,這太子之名,天然是全天下都在翹首等候了。但主子的設法,老是比不過皇上的設法纔是。並且,主子和四位阿哥熟諳也已經這麼多年了,實在內心這份獵奇之心,反而淡了很多。”
鄂羅哩翻開了乾隆親手寫下的這份詔旨,交給了夙來主持禮節之事的大學士王傑,百官隻聽王傑的聲音道:“朕寅紹丕基,撫綏方夏,踐阼之初,即焚香默禱上天。若蒙眷佑,得在位六十年,即當傳位嗣子……嗣於癸巳年冬至,南郊大祀。敬以所定嗣位皇子之名,禱於上帝。並默禱所定嗣位皇子,倘不克負荷,即降之罰,俾臣得另簡元良,覺得宗祏延遠無疆之福。又於盛京恭謁祖陵時、敬告太祖太宗在天之鑒。是朕雖不明立儲嗣,而於宗祏大計,實早為籌定,特不效前代之務虛文而貽後患耳。……茲以十月朔日頒朔,用是諏吉於玄月初三穀旦,禦門理事。召皇子、皇孫、王公大臣等將癸巳年所定密緘嗣位皇子之名,公同閱看。立皇十五子嘉親王永琰為皇太子,其以來歲丙辰為嗣天子嘉慶元年。現屆歸政之期已近,統統冊立皇太子典禮統統虛文,俱不必停止。其來歲歸政統統典禮儀文,著軍機大臣會同各該衙門,敬謹條議以聞將此通諭中外知之。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