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迷途[第3頁/共13頁]

杜若搖點頭，起手抓住紅蓮的手掌，雙眼緊盯著紅蓮頃刻間顯得非常紅潤的麵孔，“還餓呢，有你在，就是餓也不感覺，我現在就是心餓，還在半天雲裡張著嘴呢，天仙mm，能不能下凡給點吃的！”

我們兩民氣相連，遇著風雨這麼大。

風雨大，你來照顧我、我來照顧你。

“怪不得你們鐵路上的人都喊你邪徒弟呀，你老不端莊的胡說，我跟你們帶領都講好幾遍了，杜徒弟是見義勇為，說我們下雨天趕著牛群在鐵線路上談朋友，哪不是亂嚼舌頭的侃天方嗎，也隻要你如許的促狹鬼想得出來！”紅蓮一撇嘴唇，冇好氣地白了小邪皮一眼。

“開鋪子畫畫兒倒是挺新奇的，我們廠子裡好多人都是打工掙點錢就跳槽做小老闆去了，隻是你一個山裡的贍養工，每天就隻會拿把丁字錘巡巡道，冇多大的本領，有點才學也派不上用處。深圳多龐大，人隱士海的，披張人皮的好人多的是，傳聞在我們那兒算命哄人的這裡叫心機大夫，放高利貸騙錢的這裡叫做金融，就是滿嘴口語的媒婆這裡也叫經紀人了。你又冇學過辦理，對做買賣一竅不通，開鋪子、買質料、賣畫兒，事情多了去了，一個環節冇搞好，就得賠錢。剛纔你不就在當街賣畫兒嗎，才賣了一張，就被人掀了攤子，我看也不必然行得通！”紅蓮一陣難過，諸多煩惱湧上心頭，胸中糾結的分也不是、合也不是的悵惘疑慮之情愈發地龐雜，嘴角猝然浮上了一紋苦笑。

你和我，一起遮著一支細雨傘。

“想得美！還你兒子的媽呢，如果生個女人，就不是女兒的媽了！”紅蓮陡覺說露了口，一點和好如初的苦衷全曝露了出來，忙羞人答答地背過身去，神情更見內疚，悄悄開啟的心扉更加敞了開來。

“行呀，你倆是第一個吃螃蟹者，衝著這份勇氣，畫得不像不要錢！”杜若翻開摺疊椅，請女孩在街邊順光處坐下，邊將張洗臉架當畫架牢固在桌旁，眾目睽睽之下，盯著女孩的臉看了好一陣子，又意在筆先地凝目深思了好一會兒，就快速運筆在紙上畫了起來。身後擠得密不通風的人們，先是將信將疑地不做一聲，接著詫為異事空中麵相覷，隨後就說長道短地大聲吵嚷起來。“喲，真像呀，的確是一張蠟紙印出來的！”“哎喲，真神呢，一點兒也不差些相片！”“哎呀，真了不起，這畫的比她本人還出彩！”

“同道，叨教你們這兒打工的有大巴山區叫紅蓮的妹子嗎？”

“彆打了，彆打了！”紅蓮俄然尖叫著從街中間跑了過來，她一邊躬身護住杜若，一邊單膝跪在地上，“幾位大哥，行行好，他身上有傷，剛從病院出來，畫兒想要你們留下，求求你們彆打了！”

“有冇有，瞎子吃湯圓，內心稀有。你不是整天誇嘴，讀了好多書，見了好多世麵，談朋友是你情我願的，有這麼趕鴨子上架的嗎。我過兩天就去深圳打工，掙點錢來年好複讀，我可不想這麼小就嫁人。你一點都不為我考慮，無私得要命，整天就隻想著你那點破事兒！”紅蓮一撅嘴唇，撒氣使姓地放下生果刀，愛恨交叉的目光從杜若的臉上一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