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雞取卵[第1頁/共2頁]

“如何啦？”林士通問道。

若說在這家裡頭，林複聲最喜好的就是這位林老爺子，馴良可親，仗著本身又瘋又聾，整天跟人說話打哈哈。

此番林老爺子一番瘋話，竟整得林家二叔弄了一張大紅臉。林複聲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聲。

“甚麼？你又病啦？唉！一到縣試就犯病，我看你呀，就斷了考功名的設法吧，幫著你哥種地去得啦！”林老爺子老了老了，耳朵也不大好使，曲掌攏在耳朵上，將頭伸向林士修的方向，要仔諦聽他說甚麼。

林士通是個心寬之人，冇那麼多心機，天然聽不出許氏的話外之音，還真是當真地低頭思慮了起來，“呃……，那，不如讓爹教中兒。爹再如何說也是個秀才嘛，這教中兒還是……”

許氏這時不耐煩地偷偷白一眼林老爺子，隨即看著林士通，道：“他大伯，你瞧見啦，爹他那裡能教得了書啊。恐怕連他本身都不曉得，他在說甚麼吧。”

“方纔還好好兒的，如何一提秀才，又犯病了。如何士文也出來了，真是的……”許氏本就對林士通的話，不歡暢，現在又跑出來個俄然犯病的林老爺子，心中大為不滿，不由得小聲嘟囔出來。

“我們家呢，這兩年用錢的處所多，不但老二要去考功名，中兒也都七歲了，年紀不小啦，再遲誤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得儘早給找個先生蒙學纔是。”

林士通想也冇有多想的脫口一句話，卻使得許氏不歡暢了。嘴角刹時耷拉下來，尖聲道：“喲，他大伯，這可不成啊。士修現在已經是冇日冇夜地讀書了，若要再擠出時候來教中兒讀書習字，萬一縣試的時候，再抱病了，那可如何得了。”

不過，林複聲轉刹時，就發覺王氏言語間有所猶疑。看來，賣地這事兒，可冇這麼簡樸，不定這葫蘆裡賣得是甚麼藥呢。

“讓士修教中兒不是恰好嗎？”剛聽到這兒，林士通不覺得然地笑道。

這個二叔還真是厚臉皮，年紀不小了，連這話都說得出來。想想他一個有家有孩兒的阿叔級人物，高聳地坐在一群小屁孩兒中間，點頭晃腦地跟著夫子念《三字經》。這場景的確要笑噴在坐的林複聲了。

“好是好，就是……”林士修低頭，故作不美意義。

“咳，咳。”說到這兒，祖母王氏清了清嗓子，對林士通道：“老邁呀，我們家這些年，家底未幾啦，可這中兒是再不能遲誤啦！娘想著，我們家有十五畝地步，還是你爹冇犯病當時候就得來的。現在，我們家既然急著用錢，要不，就，……，就賣上一畝，若能有個七八兩銀子，士修的科考用度，李夫子那兒的束脩，就都有了下落。我們家接下來一兩年，還會過得比較餘裕些。你看……，如何樣啊？”

“那，得要多少啊？”林士通問道。

林士通這下子舒展了眉頭，低頭不語了。這麼大的數額，上哪兒去籌啊。

林老爺子口中的士文，是林家三子，是老爺子最看重的孩子。傳聞，這個林士文自小聰慧絕倫，也是三歲能背誦詩書，五歲能書，到了七八歲時已經能出口成章了。但是，真應了那句話：天妒英才，在他十六歲插手院試時，竟不測死在了考場。最後，鑒定是讀書過勞而死。也就是明天常說的猝死。

“啊，這麼多啊……”林士通當即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