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淚,長恨人心不如水[第1頁/共3頁]
曹宮見我已經看破,遂關了宮門,低頭跪下:“娘娘恕罪,隻是請看在陛下至今還未有子嗣的份上,臨時饒過我吧。”
“不、不消了!”誰知她竟神采鎮靜地一口回絕,那模樣,彷彿在極力粉飾甚麼。
“孩子多大了?”
見他答覆得如此超然,我臉上不由出現慍色,卻也曉得這氣生得莫名其妙:“算了,你還年青,不曉得世事騷動。”
“哦、是感覺你像雲中白鶴普通仙逸出塵。”麵前閃現起那夜在合宮舟上的景象,他穿戴喜袍將我救出寒潭,我看到的就是一道輕柔暖和的白光。
“是不是有甚麼煩苦衷?”我遣退了殿中的宮娥,摸索著問,但看她一臉防備的模樣,也曉得她定不會等閒相告。
“把布條解開吧,我想看看你的眼睛。”在深宮呆久了,目光所及之物都徒添一抹黯然,不知他那雙清澈如泉的眼眸是否還如初見時候。
“四個多月了。”
“說心有靈犀的話你必定不信,實在,是能夠透過這黑布感遭到一點恍惚的影子,像夢魘,但我很滿足。”
已經大半年了麼,我竟一點都未發覺。我緩緩起家,推開門朝院中走去,隻覺花香濃烈,被熏得有些透不過氣。
“喜好的女子不是不能有麼。”
我倚窗看著園中的繁花,也不知如何回事,本年的春季來得尤其晚,直到暮春時候,牡丹才緩緩綻放,且以淡粉色居多,好似少女慘白的臉頰,決計被胭脂染上一抹嫣紅,讓人擔憂的斑斕。
“你在胡說些甚麼!”心底又掠過一道暗影,我蹙起眉頭,斥責道。
慶安世劍眉微皺:“這叫甚麼狀況,既有喜好的女子,為何還要跟彆的女子有孩子。”
“謝娘娘體貼,妾身隻是這幾日身上不大好,彆的並無它事。”
“光陰。”他靠著碧藍的璧柱,一片湖光水影從身後漾開,花薰草暖、東風十裡都不敷以描述的和順:“冗長的光陰。”
我起家朝窗邊走去,側頭望向廊後,公然瞥見一個女子躲在廊柱後邊,低頭拭淚,許是哭得急了,連身形都在微微顫抖。
“你又比我大了多少,就說這些話。”慶安世啞然發笑,語氣卻滿含感喟:“宜兒,這件事你再上心也冇有效,它是陛下和阿誰女子的事。當然,趙合德也會乾與,但是於你,卻冇有多少乾係了。”
“你用甚麼來放縱?”
可我認得她的身影,是曹宮。她夙來端雅知禮,如何會失色抽泣,究竟產生了甚麼事?
“甚麼?”慶安世抬開端,當真地望著我。
“你放縱我?”我驚奇地望著他。
“這人間上至九五之尊,下到百姓百姓,誰不巴望一份真情。和所愛之人相遇已是萬幸,為何還讓真愛摻進雜塵。”
“娘娘、”
“那你呢,你曉得甚麼?”
“是。”她施禮辭職,還未及邁出門檻,門邊卻俄然躥出一隻白貓,她嚇了一跳,“呀”的一聲退了好幾步,雙部下認識地護住小腹。
“客歲春季。”
“對不起,我一時、”慶安世正欲解釋,卻有一陣暖風從菱紗窗外吹進,還帶來了悄悄的抽泣聲。那哭聲壓得極低,隻因我和慶安世皆擅於聽琴音竹樂,以是才略微聽清。
“你和主上、甚麼時候開端的?”
光陰嘶嘶地淌了三年,慶安世還是清俊溫文地坐在我麵前,十指撥動著我贈給他的“白鶴”,琴音泠泠,情思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