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1頁/共2頁]

真宗反問：“你不曉得？”

真宗一肚子悶氣，火線軍情告急，皇後一貫賢惠，這時候卻也不知輕重，帶了一群妃嬪與他混鬨，恰是發作不得時。卻見劉娥溫言軟語，半句不提不相乾的事，隻是謹慎奉侍。喝了半盞茶後，這才微微氣平，問劉娥道：“朕一下朝，就被皇後帶著滿宮妃嬪給攔住了哭諫，你如何卻獨善其身了？”

真宗輕撫著她如玉普通的臉龐，柔聲道：“你是不是也捨不得朕，你是不是也要求朕不要走？”

劉娥含混道：“皇後找過我，要我同她一起攔路跪諫。我想我等後宮妃嬪，或可婉勸，豈可硬諫？此非妾婦之道，因此不敢承諾。原覺得皇後會撤銷動機，誰曉得……”她勉強一笑道：“誰曉得還真產生這類事了！”

郭後抬起淚眼，憤然道：“那文武百官呢，他們有甚麼用？那百萬將士呢，做甚麼去了？常日裡枉食國度奉祿，危難時竟然要天子親臨火線嗎？臣妾隻是一婦人，臣妾等……”她哽嚥著再也說不下去了，伸手一指身邊一齊跪著嗚哭泣咽的後宮妃嬪們：“官家，你好狠心，就這麼撇下我們嗎？”

劉娥看到真宗一臉沉鬱，心知為了何事，便一句話也冇有多說，隻是含笑迎上來，為真宗換衣，淨手，奉茶。

劉娥一揮袖，揮退宮娥們，走到真宗麵前跪下低低隧道：“三郎，我求你一事？”

真宗猛地一把抱住了劉娥，顫聲道：“小娥――”俄然定下神來，將她推開道：“不可，疆場無情，你一個弱質女流……”

真宗不由地向妃嬪群中看去，但見滿宮粉黛，皆含情哽咽，便是鐵石心兒也要搖上一搖。內心一緊，不由地想從中尋覓那熟諳的身影，細心看了一看，卻不見劉娥。

真宗下旨,禦駕親征。一言即出，舉朝震驚。

真宗笑道：“把鈴鼓給朕，本日裡朕與你伴奏。就――一曲金縷衣吧！”

這邊侍女鶯兒也忙上前扶住，郭後長歎一聲，軟軟地癱倒在鶯兒身上，眺望西邊嘉慶殿方向，道：“現在，也隻要希冀她能夠勸得動官家了，但願她真的曉得應當如何做。”

真宗臉微微一沉，道：“祖有明訓，後宮不得乾政，皇後你健忘了嗎？”

劉娥眼角一滴淚水欲墜未墜，彷彿明珠含露似的，更增鮮豔：“小娥捨不得三郎，但是三郎是屬於國度，我不能勸三郎為我留下來。是以――”她跪退一步，端端方正地磕下頭來：“臣妾要求官家，答應臣妾隨官家一起出征！”

劉娥抬首望著真宗微微一笑：“三郎不怕兵凶戰危，小娥也不怕兵凶戰危！”她軟軟地伏在真宗懷中道：“我隻怕你丟下我一小我，那我可就活不成了！”

真宗歎了一口氣，道：“毛將不存，皮焉付耶？社稷有難，朕焉能置身事外？”

真宗又痛又氣：“你、你這胡塗丫頭，兵凶戰危，你真的就不怕嗎？

真宗抱著劉娥，心中又甜又酸：“算我怕了你啦！我們到那裡都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郭後卻退後一步，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沙啞著聲音道：“官家連本身的身子都不保重，臣妾還要這個身子做甚麼？官家，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便何況您一身係天下之安危，萬不成聽了妄人挑啜，親涉險地啊！”

這邊真宗一徑去了嘉慶殿，直進內宮。卻見劉娥坐在那邊一臉嚴厲地正與雷允恭叮嚀著甚麼，見真宗到來，忙令他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