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頁/共4頁]

真宗含笑點頭，過了一刻，見周懷政已經返來，跪奏道：“主子去了承天門外，公然見有帛書掛在空中，約長二丈許，捲成一卷封住，主子遠遠看著，那封口像是模糊有字。”

真宗俄然想起來,笑道：“哦，這是王欽若獻上的封禪圖，朕正籌算與你一起來看看。”

劉娥眼波一轉：“王大學士之才，臣妾早有所聞,本日恰好見地。”

十月，真宗下旨出京往泰山行封禪之禮， 用玉輅載著天書，先行登途，自備鹵簿儀衛，隨後解纜。途中曆十七日，始至泰山。王欽若迎謁道旁，獻上芝草三萬八千餘本。真宗慰勞有加。複齋戒三日，才上泰山，道經險要，降輦步行。享祀昊每上帝，左陳天書，配以太祖、太宗，命群臣把五方帝及諸神於山下封祀壇。禮成，出金玉匱函封禪書，藏置石篋。真宗再巡查圜台，然後還幄，王旦複率從官稱賀。

王旦自寇準分開以後，壓力倍增，數招真宗之忌。真宗要以王欽若繼寇準為相，他曉得王欽若插手，則將會引發全部內閣大變動，導致政局走向本身冇法掌控。此番王欽若搞這一套天書封禪，也是變相的架空他這個宰相，是以果斷分歧意。本覺得真宗如果以君王之威相逼，尚可辨抗。不料真宗卻暗中賞如此恩賜，俄然間那股剛烈之氣頓時鬆了下來。君臣恩碰到此等份上，天子已經以此等方工向他屈尊，夫複何言，莫非當真是要與天子做對到底嗎？

翌日，禪祭皇地祗於社首山，如封祀儀。真宗即禦朝覲壇中的壽昌殿，受百官朝賀，高低傳呼萬歲，振動山穀。有詔大赦天下，文武進秩，令開封府及所過州郡，考推舉人，賜天下酺三日。改乾封縣為奉符縣。

蒲月，前去泰山籌辦封禪事件的王欽若上表說泰山醴泉出，錫山蒼龍現。

真宗點頭：“不，朕還是要倚重王旦的，這朝中高低，他也確切是無人能夠代替。隻是……”

真宗點了點頭道：“不，小娥，你一句‘要君’之言也的確是提示了朕，此事推行之時，朕自有節製。”

劉娥令人清算起衣物,陪著真宗說了一些朝中之事。過了一會兒，見周懷政捧進一幅卷軸來,劉娥見這卷軸極大，獵奇地問：“官家，這是甚麼東西？”

景德五年正月，皇城司上奏，說是城門保衛瞥見左承天門南鴟尾上，有一道長約二丈的黃帛吊在那邊，不曉得是甚麼征象，特來上報。

真宗點了點頭，如有所思：“小娥這番話，當真把古往今來臣子們儘力施政措新的心機都說得透了。隻是說得透了又如何？臣子們儘力想體例以便要君挾權，為君王則亦能夠操縱他們這份心機，安閒製衡。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要推行一件事，也必得輕易做這件事的人從中獲得好處。不然的話，隻怕有利之事，後續有力。水至清則無魚，臣子們也是人，不是賢人，倘若一小我無慾無求，倒是可駭了。為君則不怕臣子們有權欲名欲利慾，曉得他們的*在那邊，方可為我所用。”他長歎了一聲：“封禪之事，固然是王欽若之議，卻的確是當下應當行的事了。正如王欽若所言，一能夠安寧天下百姓之心，二能夠鎮服四夷天命所歸，三則……”他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