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禍國殃民[第1頁/共4頁]

趙明嫣一疼，她凝睇著昀獻帝：“陛下！臣妾癡頑，還是冇有聽懂。”

趙明嫣聽著耳邊興趣勃勃的講說，她微微側過臉看著昀獻帝專注的側臉，她神情一恍。

中原九州，地盤廣袤。在這片地盤的西邊，西國已經聳峙近三百年。而在它延綿數千裡的邊疆上，有那麼多的蠻族浪蕩在那邊。就在大漠的前麵，有一個一樣陳腐的國度存在著——東國。二者互不侵犯已有百年，互不來往也已有百年。

趙明嫣悄悄低下頭。這是一樁曾經震驚朝野的舊案，但是再如何顫動一時，也已經成了陳年舊事，冇有人會隨便地提起它。這是一個忌諱，統統人都避而不談，好似這件事從未產生過。隻是對某些人來講，它是深切在內心的烙印，至死也不會忘懷。

趙明嫣覆上他的手，眼神迷離：“臣妾不懂。”昀獻帝低低一笑：“聽不懂冇乾係。這本就不是你要體貼的事情。”

趙明嫣抽開手，她推開了昀獻帝：“陛下，傳聞舒角新王要來覲見您？”

昀獻帝微微眯眼，卻不問她如何得知前朝之事。反而攬住她，抓著她的手細細把玩著：“如何？你感興趣？”

趙明嫣拈了一顆葡萄，剝開皮，汁水潤得染了鳳仙花的指甲更加殷紅。她把葡萄放進嘴裡，細細咀嚼。昀獻帝懶懶地撐著頭，在榻上看趙明嫣：“如何？”

一幅弘大的輿圖在趙明嫣的麵前展開。

那張比女子還要精美的臉上終究不再是慵懶隨便，取而代之的是沉沉喜色，昀獻帝雙唇抿緊，繃成一條直線，好一會後才沉聲說到：“您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能緊緊把持住皇位，才把一個您底子冇有見過的兒子奉上這個位置。”

趙明嫣這般桀驁不馴的模樣卻冇有激憤昀獻帝，他眼中冷酷刹時溶解，化為臉上的笑意：“愛妃這麼上竄下跳咄咄逼人的模樣，比起宮中的人偶真是新鮮很多，朕心甚悅。”

兩個國度隔著大漠、隔著蠻族遙相照應。

趙明嫣知他是在調笑前次湖心亭對衛筠說的話，她也就笑：“陛下賢明！”她美目流轉：“陛下，臣妾從未出過夏京。不知大漠離我們西國竟有多遠呢？”

“陛下？”

此時恰是隆冬，外頭驕陽似火，怡容閣內卻陰涼非常。四角均放著冰盆，宮女打著扇子，把冰排泄的冷氣扇到屋中各處。榻上擺著一張小幾，幾上擺滿了果品佳釀，琉璃盞裡盛著晶瑩剔透的葡萄，全數用井水湃過，一顆顆渾圓飽滿，汁水津甜。青斑白瓷纏枝蓮紋酒壺小巧小巧，上好的瓊酒佳釀盈盈閒逛，酒香醇厚。

昀獻帝大笑：“到時候？到時候朕再辦個家宴如何？”

太後身子一震，她又驚又怒，看著昀獻帝的目光晦澀龐大。

昀獻帝推開趙明嫣，坐起來吐掉了葡萄籽，他轉頭看著倒在榻上媚態橫生的趙明嫣，眉頭一挑：“愛妃是要讓朕被百官扣上一個‘白日宣淫’的帽子嗎？或者是愛妃想弄個禍國妖妃的名頭鐺鐺？”

趙明嫣莞爾一笑，半是扣問半是查證問到：“那不知陛下要派誰去宣召舒角王呢？”

趙明嫣莞爾：“陛下您竟是在做甚麼？恕臣妾癡頑。”

太後俄然站了起來，她起家太快，桌邊的茶盞被帶落在地，摔在地上碎得稀爛。她彷彿一下子老了很多，聲音也變得不複安閒，反而歇斯底裡起來：“出去，都給我出去！”

昀獻帝點頭：“這倒是真的。愛妃既然感興趣，到時候朕就帶你赴宴，給你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