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一百二十四章 喚獸曲[第2頁/共3頁]

研習出這門輕功的，恰是海上居士星城家的先祖。

小窗幽欄旁，燭火熹微。

雪千尋道：“大海茫茫，她能去那裡？”

海麵上翩躚飛掠的錦瑟轟動了水中的生靈，在她所到之處，魚群無聲地讓開一條門路。間或也有海豚躍出海麵，在空中與錦瑟倉促對望一眼。錦瑟不由浮上笑容，再度拿起禦靈笛，向著大海，吹起一支暖和友愛的喚靈曲。

海闊天空，月明潮生。錦瑟一時髦致盎然，以笛音收回指令，命烏雅振翅高飛，一人一雕，披星戴月，乘風遨遊。海中生靈歡娛魚躍，一起追逐著馴獸師那獨具魔力的笛聲。

西風笑道：“傾夜是怕弄丟了小師妹，遭師父懲罰。不過，我倒非常必定，我們所聽到的最後一支笛曲，正屬於禦獸之調。既不是悲觀之音，也非臨敵戰歌。”

玉樓長年暗藏水月宮，也常聽到小狼兒的馴獸曲，對馴獸術的幾個階段精通一二，便問道：“降服豈不是針對新獸而言的馴獸曲？”

“這傢夥，該不會招惹上甚麼海怪罷？”西風邊說，邊向門外走去。

錦瑟奧秘一笑，道：“等你見到了便知。”說完，她向世人一望，曉得大師都是在等她，心中一暖，隻是，卻不見傾夜身影。

又過了很久，笛聲仍未響起。這時候，西風也終究有些擔憂。

伊心慈道：“我不是馴獸師，那裡曉得那些曲調代表甚麼含義？”

踏波――碧海滔天，踏浪逐波。

“好久了。”西風神采寂然，語氣必定。

雪千尋霍然起家，道：“錦瑟如何又跑遠了？她究竟在跟甚麼海獸膠葛？”

錦瑟道：“那你說如何？”

錦瑟迎出，眼中含笑，道：“師姐，漫步呢？”

“烏雅？”西風脫口低呼。

錦瑟的踏波輕功，本地武林中每一個見到的人都瞠目讚歎，而他們卻不成能曉得，當它應用在波浪之上，纔是真正的翩然欲飛、冷傲絕倫。

雪千尋精通樂律，觸類旁通，這時候略加回想和思忖，便已徹悟，道：“我不曉得馴獸曲，但大抵能夠體味錦瑟笛音的情感。方纔那段時候，錦瑟的笛聲幾度轉折。就彷彿向我們訴說她的所見所感。初始，笛聲哀婉，是為死去的太陰娃娃的送葬輓歌，緊接著又成戀戀送彆之曲，是為剩下的四隻太陰娃娃送行。再厥後，笛聲漸遠，想必錦瑟是送太陰娃娃送到了海邊。隨即笛音緩緩掃尾，是因為那首離歌的聽眾――太陰娃娃已經遠去，不必再吹再送。然，錦瑟並未當即返回，斯須以後，笛聲複興，調子卻不再愁悶哀婉，而是豁達高亢，那笛音恰與海之浩淼壯闊呼應和，是錦瑟臨風觀海的感悟。再厥後，笛聲輕巧暖和，似與朋友娓娓扳談，想必那就是錦瑟獨占的馴獸曲了。”

世人略感放心，但都未回房，而是聚在廳中等候錦瑟的笛聲複還。公然，冇過量久，錦瑟的笛聲由遠及近，再度響起。

雪千尋看出錦瑟的神采，道：“你師姐怕你丟了，找你去了呢。”

彷彿是出於一種本能的反應，錦瑟驀地向虛空踏出一步，縱身躍向大海。在墜落的時候，錦瑟閉目凝神，用心運化內力，悉心感受即將觸碰的波浪的律動。長久的失重過後，錦瑟終究落到大海。然，她並未沉入水中，而是憑著入迷入化的輕功，飄然立在一朵浪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