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悸動[第2頁/共4頁]

“嗬——掌控？”那聲音聽起來多多極少有些諷刺的意味，“陛下都派徐令簡來相府裡搜人了，徐令簡是甚麼人？鄭媱差點就被搜出來了不是嗎？”

衛韻不予理睬，轉過身去，一邊走一邊催她道：“快走吧，相爺要見你。”

熟料夢華眸光一黯，又一個縱氣旋身，激流勇進般，揮劍向她。衛韻三魂已去兩魂，茫然間隻見麵前一片旋渦般狼籍的劍花，斷枝落梅紛繁重新頂降落，雪地裡插了一片。衛韻回身一看，那兩株紅梅已成禿樹。

匿於盆植雪鬆後的衛韻靜止不動，忐忑等候著那排闥出來的人走過，腳步聲漸行漸近，衛韻斂息屏氣，此時，那腳步聲一轉，愈發清楚地傳回本身耳邊。那嗓音在雪鬆後響起，降落如雨後遠山裡轟鳴的雷聲：“今後，有些事情，不必讓夢華曉得。”

衛韻將夢華領到曲伯堯門外，抖了抖大氅上的雪沫子，輕叩了兩聲房門，待裡頭的人發聲扣問，柔聲答說：“相爺，是夢華來認錯了。”

衛韻不會工夫，左閃右避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胸口一起一伏地扶著梅枝喘氣，才喘氣了兩下，卻見頭頂一道閃電馳來，目睹避之不及，唯有惶恐地死死閉上眼睛。

衛韻冇好氣地上前兩步，大聲斥道：“夢華，你鬨夠了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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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韻向門縫窺去，恰窺見夢華後背寂然往下沉去，她不平不撓地昂著脖子，不迭搖首，倔強地問曲伯堯：“如果.....如果我本日將那鄭媱的頭顱斬了，你會拿我如何樣？”

衛韻嚇得張嘴幾乎失聲尖叫，不迭拍打按壓胸口，她看得清楚，他將手中冊本倒扣在案的時候，似有甚麼細碎的東西濺起，彈在夢華臉上，夢華叫了一聲，低垂著腦袋捂住臉嚶嚶抽泣了起來。

即將觸及那片柔嫩的一刻，她白了他一眼，脖子一扭把臉轉到了一邊，他停駐，喉結轉動了一下，悄悄籲出一口氣，熱乎呼地向她劈麵而來，他卻莫名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如果我逼死了你父親，你豈不是要恨我一輩子。那場宮亂，你父死之前，我也在場，即便我很恨他，但因為你而不想看著他死，以是給了他一條活路......但是他不選......”

夢華看也不看黎一鳴，目不斜視地諦視著自馬廄裡出來的雙人，五指不由攥出白印。

他隨他一起走入一個暗淡的隧道，走了一段間隔，黎一鳴點亮火摺子，火光映照出他莊嚴嚴肅的神采，他將火光舉至曲伯堯跟前晃了晃，痛斥一聲：“跪下！”

細碎的玉片琤琤然沿著光滑如鏡的空中滾落。嵌理石五彩螺鈿的束腰矮案硿得四裂，案上茶具移位顫抖不休，鎏金獸耳銜環香爐鏗然翻倒墜地，香灰順著鏤空的爐壁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