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赴宴[第1頁/共3頁]

“前次冒昧叨擾，有幸咀嚼了北方家常風味，本日小弟做東，便也請周兄和嫂夫人嘗一嘗我們江南小菜。”歐陽明客氣完了就命上菜。

但是這曲子竟已在京師傳唱了，現在還傳到了揚州，這到底是甚麼節拍？周媛胡塗了。

謝希齊新作？楊琰剛駕崩四個月，京裡就開端唱新曲了？周媛的表情有些龐大，此人雖是本身身材的生身父親，但是與本身並冇半分父女之情，他死了，周媛也不覺悲傷，當然，也不至於感覺歡暢。但是傳聞不過四個月京裡就開端傳唱新曲，內心又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暢。

“嫂夫人和十娘也不要客氣，全當在自家一樣。我讓人預備了自家釀的梅子酒，嫂夫人嘗一嘗。”歐陽明隔著屏風向內說道。

新曲固然好聽，卻並不長。劉一文一曲唱罷合座喝采，周媛就著視窗往樓下掃了一眼，隻見高台周邊座無虛席，另有小伴計在來往送茶。再往樓上劈麵打量，目睹四周也有幾扇窗子開著，窗前都有人坐著往下看，看來這裡人氣還挺高。

這一曲唱完以後，劉一文下台，有一群舞姬擁了上來，在台上跳起了舞，中間屏風外的說話聲也又響了起來。

周媛正在打量，屏風內裡的歐陽明已經舉杯祝酒：“可貴本日周兄和嫂夫人賞光，帶著賢侄賢侄女上門做客，小弟深感幸運，這第一杯酒就祝我們兩家之買賣蒸蒸日上，今後小弟還要多承周兄照顧。”說完先乾爲敬。

接著又奉上兩碟小菜，一碟是切成薄片，看似透明的皮凍，內裡灑了切細的薑絲，彷彿還澆了醬汁。這道菜周媛認得，宮裡開宴也常吃，有個好聽的名頭，叫做：紅絲水晶膾。

這個菜上了今後，前麵都是些熱菜了，鵪鶉羹、魚頭豆腐羹、清蒸湖魚、旋炙豬皮肉、燙錦葵等等，大大小小的碟子擺了滿幾，或翠綠或乳白，另有紅黃交雜，盛在精彩的銀碟子裡，冇等吃就感覺賞心好看，可見歐陽明的用心。

這一折看到一半，周媛因喝的茶水太多，就有些內急，她低聲叫婢女，春杏聞聲轉頭望，周媛表示她不消管，讓她持續看，本身和婢女一同出門去尋淨房。

春杏忙伸謝，由著婢女給她倒了一杯酒，就跟周媛舉著吃了起來。就在世人開端用飯的同時，在屏風內裡響起了琴聲，想來是歐陽明找了人在外間吹奏掃興，讓周媛不由讚歎，首富就是首富，真會享用。

周媛轉頭對她笑了笑，表示本身無事。她已覺豁然，“親戚或餘悲，彆人亦已歌”1，何況親人都無悲，還能要求彆人甚麼？

婢女明顯也被美色所迷，臉頰透了點粉意，羞怯的點頭：“奴婢不認得這位公子。小娘子，請這邊走。”忙低頭引著周媛去淨房了。

那邊歐陽明又在先容，說這是用新奇的鱸魚切的鱸魚膾，最是鮮嫩好吃，又把各種醬料的口味一一說了。

另一碟則是切成絲的肉脯，那肉絲光彩紅潤，還泛著濃烈的香氣，也不知是醃的甚麼肉。

“……本日這頭一支蝶戀花新曲乃是謝二公子新作，據聞已在京師和東都傳唱一時，我們揚州倒還是第一遭有人唱。”

歐陽明請周家人到廳裡就坐，周媛和春杏進了西間，與在正廳的歐陽明、周鬆和周祿隔了一架落地屏風而坐。接著就有婢女端著水盆、皂莢等物上來，奉侍世人淨手，又另有婢女上了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