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浮虛2[第2頁/共3頁]

風雅閣裡的人的確不太風雅，竟當著一世人的麵兒讓一個小孩下不來台。

宋老闆一臉憂色上前，搓搓手，五官一笑便擠成了一團，“這位女人出價一千錁對否？”

小童冷靜回身看向這邊，眸中儘是驚奇，張大了嘴巴。

翠鳥尖聲叫了幾聲，振翅狂扇，很快便化為泡影，手中隻剩下一點殘留的水漬。

俞墨卿冷靜橫他一眼。

圓腦袋宋老闆焦頭爛額，合座主顧冷嘲熱諷，他轉到這邊安撫一陣又繞道另一側屈身見禮，彷彿成了陀螺。

重玨坐在桌旁舉著隻小錘，“哢噠”一聲敲開一隻核桃，當真的挑了仁兒，推到了俞墨卿跟前一隻白瓷小碟裡。

這廂核桃暗香四溢，那頭聒聒噪噪響成一片――

這隻鼓小童抱著的時候頗顯巨大，重玨真正抱到懷裡時卻感覺大小尚可，隻是風騷公子清一色操琴吹笛豎蕭。

底下有人吐出一口瓜子，大聲道，“就這隻破鼓子！還敢拿到風雅閣叫賣？宋老闆你莫是缺錢缺到瘋魔了吧？”

俞墨卿隻道，“一會兒你便明白了。”

圓腦袋忙睜大了圓眼睛，“這徒弟是上好的徒弟！鼓也是上好的鼓！一錘震蒼穹，毫不是虛言！”

“甚麼買賣？”

一炷香後，已有人略露惱意拂袖，起家欲走，全部廳中也如同雨打芭蕉，劈裡啪啦響成一片。

重玨將鼓抱緊，“那你總得奉告我接下來去哪兒？”

一片唏噓，小童仍舊瞪著眼睛憋氣，不聞不問。

地上早已鋪滿變幻出妖物的水漬，三兩步便有人驀地一滑，踉踉蹌蹌站起來，又跌跌撞撞往前攀去。

“諸位！！！這位阿彌小徒弟技藝高超，打鼓前需得憋氣方能使力量，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圓腦袋止不住擦汗，繞著圓台又是一圈。

俞墨卿衝他眨眨眼。

“附庸風雅。”重玨淡淡掃一眼大漢，又掃一眼小童，剛想開口為他說兩句公道話，手卻被俞墨卿按住，冰冷的指尖遊移兩下，在他手中寫下了一個字。

烙腮鬍子大漢怒容已經藏不住，長衫掀起，竟一拍桌子，吼道，“一千零一百錁！”

有人身上已被打濕，往花台邊衝去，“三百錁！”

聲音有如洪鐘，衰老震顫，愣是把統統人吼得一怔。

“這倒有些意義。”重玨喝一口茶，眯了眯眼看向小童，“那皮鼓比兩個他都要胖些罷，能敲得響麼？”

嚴峻人想也不想，將鼓又抱緊了些，“成交！”

絲絲柳葉桃花從鼓麵逸出，飛至堂中，有人滿麵欣喜，伸手去抓，卻在抓到後一臉驚奇。

俞墨卿抱著茶盅，看都懶得看亂飛的東西一眼，“你還是擦潔淨吧，此水陰氣重，傷骨傷身。”

一炷香後，重玨抱著一隻鼓，跟著俞墨卿走出了風雅閣，背麵仍在叫賣，卻再也冇有方纔那麼熱烈的場麵了。

“去找那位小哥。”俞墨卿轉頭撣撣鼓麵上的灰，表情頗美好，“他必定碰到了不小的費事，不然毫不會賣出這麵鼓。”

“你幫我抱著這鼓一道去找那位小哥，我便和你做筆買賣，如何？”

“這鼓確切有點意義。”俞墨卿也眯起了眼看向那麵鼓。

“這買賣可不虧。”俞墨卿寶貝似的看了看鼓，又抬眼看重玨，悄悄皺了皺眉頭。

俞墨卿巍然不動，抱著茶盞，仍舊眼中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