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9 無人如我待你好[第2頁/共3頁]
臣於世中,實在乏甚人事的籌措。雖有天恩可恃,但此事又乾道賀君王長命的大計,不敢因小廢大。以是險念自計,要在西京籌措人事,痛擊阿誰恃強淩弱、侵犯於我的宗戶!”
當然不是直接在言辭中為他說好話,而是很多模棱兩可的事情直接確言,解除其他更加險惡的能夠性。比如說竇氏阿誰婦人慘死於靈感寺,魏元忠就篤言此為少王所為,而不是用猜想的腔調思疑少王所為。
“這麼說,你令人言逐建安王,倒是為了他好?暫非論西京留守重位是你能論,將人逐走,笑納家財,隻是善念使然,虧你說得出口!”
而李潼聞言後,則真是驚出了一身盜汗。很多事情,真是能做不能說,他在長安搞事情搞得倒是挺歡暢,現在再聽他奶奶如此細數,倒讓他自發有點想要盤據關中的苗頭。
你是我奶奶啊,看著你小乖孫子在門路上被惡人訛詐欺詐、卻嚇得聲都不敢出,你感覺有麵子是不是?
武則天講到這裡,腔調中已經帶了幾分寒意,望向少王的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
韋團兒神采慘白、腳步踏實的倉促上前撿起奏章來,遞到了少王手中,李潼接過奏章的同時,又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少王一番言辭,天然隻是邪辯,武則天表情本來已經有所好轉,但在聽到這番話後,神采又拉了下來,沉聲道:“法網恢恢,無漏道左。君子慎獨,況乎爾輩?來某罪行,當付有司論處;歸都領職,怎可自壞法製?”
對於君王而言,對一件事直接定性,要比一件更加存疑的事情更加放心。如果說魏元忠隻說疑似少王所為,那麼武則天不免就要想是用的甚麼手腕、又如何能抹去相乾證據、是不是西京官員們決計坦白包庇?
李潼聞言後則昂首再拜,腔調複歸恭謹:“這是臣之罪在,一時儘情,竟讓陛下煩憂於情、法兩權。但能不墮家聲,不讓皇情倫義為悖法惡跡所傷,若以事論,則無愧於心。”
並且他做這些事,也都對他奶奶不乏幫忙。誹謗了武家子,重創了竇氏外戚。固然有結黨營私之嫌,但我要搞竇家,冇幫手能行?
李潼天然也覺出他奶奶腔調轉有不善,但在沉吟半晌以後,還是持續說道:“生人貴乎一氣,此事無關法內法外。教養者,律令者,所用俱束人於善。意氣激湧,則無辨善惡,此事生人常有,並無異士庶。王子犯法、與庶人同罪,此法家簡練之言。
上官婉兒這會兒實在也是有些忐忑,她得女皇信賴不假,但女皇也不會將統統事情都付於她,像是本日如此訓責少王,她就冇有瞧出一絲端倪,同時在內心擔憂少王應對不能逢迎君心。
他也來不及細作思忖,聞言後忙不迭俯身將額頭抵在手背,並疾聲說道:“臣避世非短,乍出之時於人事多有陌生,身在西京時,幸得建安王看顧垂教,幸運未有大過。所作諸事,固然淺有波折,幸在西京群情關照,不至於報廢前計……”
“臣、臣所作諸計,實在不敢言說……”
武則天聽到這裡,又似笑非笑的望著少王說道。
但不管真相如何,武則天既然提出了這個題目,李潼就不能不慎重以對。思忖如何應對的同時,忍不住掃了上官婉兒一眼,剛纔一起談笑還讓他錯覺得他奶奶不會對他過分窮究,但是現在都已經做出了誅心之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