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9 無人如我待你好[第3頁/共3頁]
對於君王而言,對一件事直接定性,要比一件更加存疑的事情更加放心。如果說魏元忠隻說疑似少王所為,那麼武則天不免就要想是用的甚麼手腕、又如何能抹去相乾證據、是不是西京官員們決計坦白包庇?
他能夠聽出來,他奶奶腔調中那份陰寒也毫不是子虛,就算是隻憑大要來看,他在長安的人事乾係也實在是有些驚人,場麵上的情勢幾近歸攏一統。
但如果是必定的話,就不必遐想太多。一名宗王要暗害一個世家彆支婦人,可挑選的手腕不要太多,並不困難。
武則天語氣越凶惡,李潼反而越放心。他這個奶奶也不是閒得蛋疼,真要問罪,也不會跟他廢話這麼多。
我等宗枝,簡在帝心,本不法網中人,自有倫情束縛。君心浩大,容此二物、安閒不足。臣自受天家教養,不謂不篤善,以是意氣激湧,實則生人賦性。來某出身刑徒,卻儘情於法外,索我以非分。
武則天講到這裡,腔調中已經帶了幾分寒意,望向少王的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
聽到他奶奶這麼說,李潼也是不免難堪,本來本身的確挺不是個玩意兒,但還是想問一句,你就說這味道正不正?
“講!”
聽到少王這麼說,武則天又嘲笑道:“他蠢是蠢了些,好歹是一個長輩。肯將重事托你,可見也是至心相待。西京房融等進表,你敢說跟你冇有乾係?”
李潼聞言後則昂首再拜,腔調複歸恭謹:“這是臣之罪在,一時儘情,竟讓陛下煩憂於情、法兩權。但能不墮家聲,不讓皇情倫義為悖法惡跡所傷,若以事論,則無愧於心。”
他早就思疑魏元忠這個長季子背後裡冇乾功德,公然藏起來是要搞他黑質料、告他刁狀。不過李潼接過奏表來倉促一覽以後,卻發明魏元忠的表奏對他竟然另有幾分迴護。
並且不管是此前朝廷使派的薛季昶,還是阿誰一向隱在暗處的魏元忠,這都不是李潼能夠節製的人物。如果他真能將西京各種乾係調和一體,那還回個屁的神都啊,老子直接反了不好?
他也不敢將奏表細看,倉促一覽以後,兩手承托上前,並昂首道:“臣有罪,恭待聖裁。並奏言西京留守魏元忠瀆職,其人既領國事,卻怠於路程,遲遲不任,出境以後不張設官儀,反而魚服入野,羅織販子雜言、意欲攻訐宗屬,所領重擔則置於度外,涓滴不計若橫遭不測、事將托誰……”
一向比及少王講完、冇詞了,她才又敲敲禦案、並舉高了腔調且不乏冷意道:“一通雜論,不過是恃寵生嬌,放縱本身。你覺得在西京所為,能瞞過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