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9 世事詭譎，父子分道[第1頁/共3頁]

“阿耶遣用，兒本來不該回拒。但在朝之士恐皇嗣失於擁戴，衛府群僚一樣也擔憂落空代王強庇。公義以內，不以謀身為智，代王在勢，已經身係衛府大眾安危。兒若再以此強加代王，這不是公道之義，而是強盜之義！”

狄光遠說到這裡，不敢再昂首去看父親，隻是低頭跪在席前。

狄光昭這一通叫罵，在堂諸人聞言後俱都愣了一愣，半晌後狄仁傑拍案而起，指著少子怒聲道：“豎子收聲，怎敢對父老無禮！”

狄光遠聞言後便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道：“日前你嫂子不是支借你很多，這麼快就花光了？你既未立室，也不立事，哪來這麼多花消？”

狄仁傑卻不罷休，推開次子，闊步行出中堂，側廊裡抄起一根竹鞭步入後堂，未幾久，後堂裡便響起一陣雞飛狗跳的喧鬨並嚎叫聲。

狄光遠側立門前留客無果，走入堂中指著狄光昭，一臉的愁悶無語。

狄仁傑自有他的考量與難堪，此後果為馳驅聯絡朝士將豆盧欽望送入政事堂，他已經見惡於聖皇，更是以被調入司賓寺閒職。本身勢位的變遷，他還不如何在乎，可卻是以被打斷手頭上遷民入籍的事情，已經讓他深感可惜。

說完後，他便回身往外堂大步行去，狄仁傑見狀後神采更是一急，忙不迭快步跟上去，口中疾呼道：“張公暫請留步，那小兒無狀，我讓他……”

過了好一會兒，狄仁傑才又返回堂中，手中竹鞭已經感染血痕，臉上仍然喜色稠密，指著惶恐立在堂下的家奴說道：“今後凡有來賓在堂，不準那孝子就近中堂一步！”

狄光昭口中還是倔強，但神采也有幾分驚駭，半晌後頓足道：“逐此惡客，有甚麼大不了？我去後堂尋阿母說事……”

說完後，他纔有些有力的拋動手中竹鞭，並對次子招了招手，入堂後坐下來一臉頹廢道：“張孟將生就一身硬骨，年愈高而氣越壯，卻在我家堂中蒙受豎子指罵，來日我將羞於見他。”

如果說有一小我能夠讓來俊臣驚駭躲避，那就非代王莫屬了。徐至隻是一個不起眼的流外下吏，如果代王肯為之發聲，來俊臣也要有所顧忌，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

“我在自家庭中護我阿耶，莫非有錯？”

“唉，彆提了！南市鄒鬍子總吹噓他籠裡金翼大將軍市中無敵，我念著阿母壽期將近，搏求一份外財購置重禮，也能光彩些……”

足足過了大半刻鐘，狄仁傑才又轉回中堂，神采自是烏青，怒聲道：“那孝子在那邊？給我押過來！”

狄光遠說話間抬起了頭：“代王或是非德非長，但卻有勇有智，能夠包庇世道掉隊逞才繼力於事，而非浮沉於詭譎之爭。世道少流以是傾慕代王，在朝資望深厚的德長不必以此為困，但幼年浮滑，渴於出頭！”

狄仁傑見兒子此狀，又解釋道：“張孟將方纔以是激憤，正在於此。他想聯絡朝士，援救徐至。但為父本身已經不在言司，後續此類事蹟，也必將連續有來，若幾次鳴聲，不免失於緩急，則皇嗣更失護持……”

見到家門前不乏車馬停駐，狄光遠內心暗歎一聲。來俊臣複起刑司後推問案事，朝士們多吃驚擾。

兩兄弟聞聲忙不迭轉向中堂門外，卻見堂中幾名來賓裡一個鬚髮灰白的老者正站在堂中，戟指其父忿聲吼怒，姿勢無禮得很，而其父隻是頹坐席中，一臉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