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2 人既不存，需留清白[第2頁/共4頁]

正在這時候，外堂有人倉促行入並說道：“稟薛師、來禦史，代王妃正於推院外請入。”

薛懷義一聲暴喝打斷了來俊臣的思路，來俊臣內心雖有幾分不爽，但也並未禁止。一旦推案之人都產生爭論，無疑會更增加案犯的幸運頑抗之心。

以是內心也是稍留退路，就算害不到代王，來日也有藉口推委，是薛懷義逼他這麼做，而不是他決計要針對代王。

這也是來俊臣推案慣常利用的手腕，很多心誌不堅的人，常常在看到這些擺列的刑具以後便不打自招。

代王妃行至堂前，垂首看一眼癱臥在地、已經變成一個血人的徐氏，瞳孔微微一縮，轉眼望向來俊臣並沉聲道：“知刑司招引院事宮人，雖未知所問何罪，但用刑這麼重，想來所問不輕。恐下人所述不敷入案為證，我特入此與徐司苑一同入推。若禦史覺我所供仍然不敷，殿下歸都後，也可就審！”

他這裡話音未落，前堂已經響起一陣嘩噪聲，幾人轉頭望去，隻見代王妃鄭氏正昂然向此行來。周遭刑卒固然在阻，但誰也不敢觸碰到代王妃衣袂裙帶。

遍體鱗傷的徐氏聽到這話，體內彷彿被注入一股力量，淒厲嚎叫道：“王妃救我、拯救……”

“外朝那些刑卒，真是不知死活，將禁中已經搞得不得安生，竟然還敢對殿下酒保動手！”

來俊臣落座案後便很快進入了狀況，一邊拍案怒聲打單徐氏，一邊表示在堂刑卒將各種刑具一一列舉開來。那些刑具種類繁多，血垢厚積，乃至還殘留著很多人的肌膚與毛髮碎屑，讓人一看之下便覺不寒而栗。

同業韋團兒聞言後也是氣得眉梢飛挑，並對王妃說道：“此番惡事，可不止徐司苑一人的安危，刑司如此作法，關乎殿上麵子！請王妃儘快回宮，向陛下申述刑卒狂跡！”

當見到那些傳說中能給人無儘痛苦的刑具就擺在麵前，徐氏一時候眸中也閃過一絲懼色，但還是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此言妾也想問來禦史，妾深居宮中，與外無涉，不知究竟所犯何事？刑司官人押引，但卻並無明告。妾唯道左偶聞閒言，言妾若不入刑，家人則將大禍！”

“案犯司苑徐氏，既然已經入了推院，想也應知大罪難逃。速將你所涉刑事照實道來，敢有一絲坦白，諸類刑器絕非虛設！”

但是這一次倒是薛懷義親身來到內推院，並且連續就是幾天，讓來俊臣底子避無可避，隻能硬著頭皮將那名仁智院的女官捉入刑司。

來俊臣還未答話，薛懷義已經忍不住拍案吼怒道：“我知你舊事代王，必知代王複活隱蔽！此前我翻找館閣所藏的古籍，卻都已經隱冇，這當中究竟有甚麼隱私？代王是不是仗恃邪法才得活？速速道來，饒你不死！”

“陳屍在此，我隻問你，有罪還是無罪？”

至於薛懷義究竟要達成甚麼目標，來俊臣也實在是猜不到，以是纔有此問。莫非真覺得憑戔戔禁中一個女官供詞，就能給代王帶來本色性的傷害？如果真有這麼簡樸，他一天能把皇嗣謀反的罪名坐實八百回！

徐氏本來神情是不乏驚駭，但在聽到薛懷義問話後，不免悄悄鬆了一口氣。

被如此逼問，來俊臣自發無從應對，轉頭對衙佐說道：“來人，速速清理衙堂，聖皇陛下授用事關嚴峻，不得擔擱，馬上再推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