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2 人既不存，需留清白[第4頁/共4頁]

很快，一行人便到達了端門四周，唐靈舒與韋團兒轉上另一架馬車，過了天津橋往承平公主邸中而去。王妃鄭氏則仍乘原車持續前行，自右掖門進入皇城，然後落車直往麗景門而去。

“你將代王妃阻在外院，我親身入內鞠問這賤婦！戔戔一個宮奴，若非深知奧妙，如何能讓代王妃倉促來救！”

“王妃言重了，卑職怎敢……”

王妃聽到這話，纔在宮人攙扶下從地上站起來，悲聲道：“攜上徐司苑，入宮、麵聖！”

他這裡話音未落，前堂已經響起一陣嘩噪聲，幾人轉頭望去，隻見代王妃鄭氏正昂然向此行來。周遭刑卒固然在阻，但誰也不敢觸碰到代王妃衣袂裙帶。

但是代王妃卻哈腰坐在了堂中，並將徐氏鮮血淋漓的手臂緊握手中，渾然無顧血水染汙了衫裙。

此時，麗景門內推院衙堂中，來俊臣謹慎翼翼的站在案左，看著端坐於堂上的薛懷義，眉眼之間則很有苦色，拱手道：“稟薛師，禁中司苑徐氏已經被捕入推院，接下來該要如何做，還請薛師垂教。”

“不是援救徐司苑，是要請公主殿下為我助言！我要親往麗景門內推院，與徐司苑同案入審！”

這也是來俊臣推案慣常利用的手腕，很多心誌不堅的人，常常在看到這些擺列的刑具以後便不打自招。

來俊臣一樣想不到薛懷義會來上這麼一手，一時候也呆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轉過甚，向王妃深揖道：“如王妃所見，卑職、卑職也是屈於強權，不得不……”

就算他想通過刑案羅織、剪除代王的羽翼，但這些人各事要務，聖皇陛下也不會答應他肆意誣引而有擾國計。想要通過刑獄侵犯代王，難度乃至還要超越針對皇嗣身後那群一盤散沙的唐家老臣。

薛懷義一聲暴喝打斷了來俊臣的思路，來俊臣內心雖有幾分不爽，但也並未禁止。一旦推案之人都產生爭論，無疑會更增加案犯的幸運頑抗之心。

薛懷義聞言後眼皮一番，嘲笑道：“你纔是坐堂的官長，要問我該要如何斷案？戔戔一個宮奴都不知如何清算，朝廷拔你何用？”

就算是從這個女官口中鞠問出代王企圖謀反，來俊臣敢問，也得有人肯信啊！連代王一身安危究竟能夠連累多少人事都搞不清楚，來俊臣也實在是想不通薛懷義究竟是要搞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