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2 孽情難守，一彆兩寬[第4頁/共6頁]

上官婉兒也是張目細望，但卻雙唇緊抿，半晌後美眸中俄然出現淚光，並很快清淚長流，掩麵下台。

“我不知！不知就是不見，我不肯見你……”

上官婉兒無法一笑，一邊起家一邊似是自語道：“隻看一眼……”

李潼神采變幻一番，好一會兒纔將心中火氣按捺住，腔調安靜道：“我不想挾情逼你，你也不必厲言觸我。輿情於我是謗是譽，並不決於你戔戔一宮奴。情麵諸事，我自有所計，更不需你劈麵冷淡、人後垂淚。一腔愛火隨緣生，揮劍斬情祝君好？你縱使絕棄此情，於我不太短憾，於人更無分寸短長……”

“行台固然分陝為治，但也獨當西方兵事，使關東無擾，可不但是劃境自肥。母舅野途閒論也要適可而止，若被行人聞聲，再作鼓吹，隻會讓人曲解更深！”

到了人車分離的關隘，自有賣力派籌的關防吏員入前，不敢刁悍教唆，抱拳作禮道：“請車上仆人落車，於此領籌，過關以後點驗交收。”

柳安子聞言後便點點頭，並忍不住說道：“殿下待娘子，是真的……娘子在宮中，人多獎飾智名，這般應對，是不是、是不是……”

上官婉兒聽到這話，表情陡有悸動，神情卻仍淡然，隻是掩卷歎道：“又不是冇有見過，何必再去湊興滋擾。”

李潼聞言後，忍不住笑起來，笑了一會兒才又說道：“你放心療養吧，或許真是孽情難守、一彆兩寬。時至本日，我已經做不來軟語相磨、央人就我。你乍一出世，貪此新奇，大病初癒，又思計過火，不成理喻。幾時想通了，令人來告，若當時仍不足情，邸中給你一舍。”

帷內上官婉兒聽到這話，腔調內竟有幾分安然放心。

但不唯商賈，當鄭休遠看到這一份清楚明白的物價單後，都忍不住說道：“兩京行市時貨竟然有如許的差異差價，眼下未及地邊，不如短留幾日，容我返回關東，籌辦一批時貨入京，輸給之餘，也能稍補行途耗用？”

鄭休遠聞言後乾笑一聲，不再持續這個話題，轉又言及其他：“阿郎，入了長安後我們再做甚麼籌算。真的不入府拜見一下？”

上官婉兒小巧心竅，聽到這不平常的令式，稍作思忖便明白過來。這一篇字帖字體莊雅端方，恰是雍王手創的新楷，隻因雍王名號、爵號俱竄改無常，時流乾脆名以名王楷，特彆是深受台司官員推許，幾近成了朝廷行政文書首選字體。

待鄭休遠分開，同在車中的前宮女柳安子一臉嚴峻的說道。

柳安子見人群中已經擠不入，乾脆便拉著上官婉兒直往院內竹台而去，順手拋給鋪主一個錢囊，倉促登台，踮腳去看驛路上旗號行過，忍不住焦心道：“那樹冠真是討厭！哪處纔是雍王殿下？”

“寫一字得田一畝？”

“這、這，娘子真的……”

上官婉兒聞言後，口中歎笑一聲，當視野掃過屏風一角，神采又是一變，疾聲道：“落下帷帳，快！”

眾婢女趕緊入前將老夫人攙出，柳安子見上官婉兒氣味漸穩，然後才倉促奉來湯藥，供其啜飲。

“娘子這又何必？既然長安餬口，莫非還真能短了用度？”

一行甲眾盤問一番後，順道帶走了幾支來路交代不明的客旅，倒也冇有引發更大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