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2 孽情難守,一彆兩寬[第5頁/共6頁]
帷帳落下,表裡隔斷,又是腳步輕動,帷內的上官婉兒便聽到帷外那要命的人聲:“一番波折,幾乎送命,這是你樂意的?安循分分隨程入京不好?麵前遮得住,往前幾天那蕉萃近死的模樣,我莫非無見?”
但是李潼聽到她這語氣,則不免更加火大,嘲笑道:“本來相互曲解竟深,上官應製一旦離宮,不再攀勢求活,竟生無慾佛念?不巧得很,我當下正要毀佛,青燈捧卷、佛堂清修,怕是不可!”
“殿下勢成分陝,名重海內,何色女子褻玩不得?意趣任使,縱妾此身,此時現在,舉榻以待!我這一個孽情賤人,明知不成侍,偏要向西行,存的不恰是這類情意?病榻幸得垂憐,伏此求歡,何惜一死!”
柳安子聞言後視野有些躲閃,入前掖緊了被角,乾笑道:“娘子新愈,還待安養。早早歇息,不要神念勞累……”
車中清聲響起,上官婉兒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群情不已的母舅鄭休遠。為了行途便利,她著一襲圓領袍,秀髮攏於襆頭以內,乍一望去,倒像是一個家道優渥、遊離各方的俊美士子。
上官婉兒聞言後,口中歎笑一聲,當視野掃過屏風一角,神采又是一變,疾聲道:“落下帷帳,快!”
上官婉兒聞言後神采倒是一沉,並肅容道:“今後邸中誰若再敢暗裡與貴邸來往,一旦為我所知,馬上逐出,毫不包涵!母舅那邊,明日分出一筆財賄,供其置業養家,不是節時,不作來往!”
此前分開上陽宮,上官婉兒也非孑然一身。有一些宮女、宦者之類出宮後無處投奔、又無以餬口,她乾脆招聚在本身身邊,同往西京而來。
看著這小娘子一臉的驚容,上官婉兒感喟一聲,不乏悵惘道:“你這小娘子,曆事仍淺。到了我這年紀,不獨慮麵前,更要慮身後。若相互確是緣淺,彆後各自安生。若仍要孽緣膠葛,我能夠循情趨勢、貪歡餘生,但如有出,莫非也要生為孽種?”
前車上剛纔賃車那中年人見狀後嘖嘖歎道:“潼關這些守卒們? 也真是仗勢凶悍。道途聽那一家人誇耀? 似是戶部趙侍郎家人? 竟也不得彆眼相待。神都城中近年雍王殿下譭譽參半,恐也與這些法律者凶橫放肆不脫乾係啊!”
講到這裡,他又加了一句:“眼下塬上演武,雍王殿下正居此練軍,此時前行,路途上怕也停滯多多……”
上官婉兒聽到這話,表情陡有悸動,神情卻仍淡然,隻是掩卷歎道:“又不是冇有見過,何必再去湊興滋擾。”
“行台固然分陝為治,但也獨當西方兵事,使關東無擾,可不但是劃境自肥。母舅野途閒論也要適可而止,若被行人聞聲,再作鼓吹,隻會讓人曲解更深!”
“我是病,不是愚,你這娘子還未落生,我已經活在宮裡,宮藥甚麼滋味,咀嚼不出?”
及至這一行人換車持續過關? 後路一行卻碰到了停滯,有豪奴把車怒聲道:“爾等丘八,知我家郎主是誰?兩京貴坊也端坐出入? 過此一關竟要受下奴摧辱!”
柳安子聞言後便點點頭,並忍不住說道:“殿下待娘子,是真的……娘子在宮中,人多獎飾智名,這般應對,是不是、是不是……”
上官婉兒還是視野遊移,冇有核心,好一會兒才指著母親低語道:“先送阿母歸寢,我險成不孝,不要讓阿母再受病氣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