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9 山南房州，廬陵王城[第2頁/共5頁]

更嚴峻的是，他二兄李賢諸子成人，兼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於政變中打劫到極大權益，這更讓他恐憂不已。

時入寒冬，山北已是大雪紛飛，山南也是草木殘落，不乏潮寒。位於河穀的廬陵王城也同在此方冷落六合以內，遠瞭望去，伶仃於平穀當中，四方山嶺為壁，殊少色采。

本來兄弟俱是落魄，現在更存亡兩隔，舊事如何也都不再首要。可恰好他二兄人固然死了，但卻有子息壯成，當年雖是垂髫，但情麵故事或也不失感知，又會不會等閒放過他？

李顯度量著嬌俏可兒的女兒，臉上愁雲略有淡去，並透暴露幾分慈愛笑容，輕撫懷中少女發頂丫髻溫聲道：“竟讓我小女忍饑，阿耶真是不對，快快傳餐！”

廬陵王被後代叫鬨搞得有些煩躁，擺手對這庶宗子說道：“你去罷，傳聞你母臥病在榻，謹慎奉養，我擇日去見。”

廬陵王畢竟有些不忍，但是一邊的王妃則嘲笑道：“州府所送物料，往年還望朔有期，但現在更加省儉怠慢。比來補用還是月前，炭料所餘百十斤，幾間屋舍支用已經不敷，阿郎還要熬夜讀書。此奴如此悲號，莫非情麵的刁難隻在於我？其間蠻荒之鄉，德瑞聚養已經不易，滿庭怨氣，能有嘉氣垂宅？”

隻要一個年級不大的少女，穿戴另有幾分色采，待見父母行入，便直投阿耶懷中並嬌嗔道：“阿耶、阿母能不能快行一程，我餓得肚子都叫了起來！”

李顯聞言後，也從榻中坐起並皺眉道：“你母已經這麼嚴峻？”說話間，他視野便轉向王妃。

山南氣候雖無風雪之苦，但潮寒濕膩也讓身為北人的廬陵王一家刻苦不小。入舍後，廬陵王兩手端住王妃那已生凍瘡的兩手緊貼本身臉頰，眼眶中已經出現淚花：“辛苦娘子，同我共捱辛苦光陰……”

他母親固然奪他至尊之位，但畢竟另有一份慈性殘留。跟二兄李賢比擬，他畢竟還算是榮幸的，畢竟隻要活著才氣盼得轉機。

有酒保倉促入堂，托舉著穀飯等物一一奉入案堂擺定，每有一餐食擺在案上，廬陵王便作一叩，並口呼道：“賢人至德，兄弟分味，臣謝賜食！”

伉儷兩人並宗子返回內堂後，內堂便有世人倉促迎上來，除了幾名近侍的姬妾，還稀有名少女入前見禮存候，穿著打扮也都以王妃為標準，不見金玉，唯是樸實。

很快餐食傳定，廬陵王便深拜不起。王妃雖拜伏於後，視野餘光則緊緊盯著廳堂一角的橫梁。橫梁處俄然有鳥雀飛出，直向貢案上安排的餐食啄取。目睹這一幕，堂中伉儷兩人嚴峻的神情才為之一鬆。

餐食治好又經一番禮節折騰，到現在早已經熱氣全無，且不過菽粱蒸煮，搭配著脯醢魚鮓，冷冰冰的冇有一絲熱氣，看上去便讓人冇有一絲食慾。

“本日廚中治庖是誰？如此待薄我家娘子！”

“這、這……”

經此以後，廬陵王城所受關照便一去不返，城外常駐一軍長達半年之久，凡有風吹草動便入府查問一通，一家人處境可謂是危若累卵。

廬陵王城位於縣所南二十裡處，其城方闊百丈不足，城中並有樓台閣堂，並鑿川引渠入城作池，一應格式俱擬兩京皇苑。

廬陵王聞言後已是大怒，拍案怒聲道：“給我將此奴拖走！堂下架杖，先懲三十，再問他有無怨念滋長害我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