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搜儺誌異[第2頁/共4頁]
我感覺田慕青是不太對勁兒,她分得出漢唐壁畫倒還罷了,竟連儺廟裡的古字都認得,銅鏡裡的幽靈也怕她,她定與千古異底村有很深的乾係,是從村莊裡逃出去的女鬼?
我說:“說不說在你,信不信在我,並且我情願信賴你,要不早把你扔下不管了。”
田慕青道:“你們救過我的命,我都不知該如何酬謝,又怎會怪你。”
本來田慕青在儺廟門口等著,見我們遲遲也不出來,她擔憂有事,點起蠟燭走進石室察看,一臉體貼的神采。
我一分神,接下來的話冇有留意,又聽田慕青說下段碑文的內容,馮異人大難不死,從眾多的大水中逃命出來,一小我回豫西熊耳山,誰知大水過後,周遭幾百裡內不見人畜,彆說吃的糧食,草根樹皮都找不到,忍饑捱餓走了好久,說來也巧,途中瞥見地上有一大塊肉,白乎乎的長圓形,一碰彷彿還會動,他也不知那是甚麼,覺得是棲肉或太歲之類的東西,他當時餓紅了眼,餓到這個份上,彆說太歲和棲肉,哪怕是人肉也敢吃,當下就把這塊肉給吃了。
雲封霧鎖的密林中,儘是粗可合抱的古樹,腳下枯曼層層,頭上喬枝鬱鬱,剛下過幾個小時的雨,叢林裡又濕又潮,枯枝敗葉披髮著潮腐的氣味,我想那壁畫中的輿圖該不會錯,一嚮往北就是草鞋嶺,按著指南針的方向走就行了。
馮異人撿了條命,回到村莊裡底子冇提這件事,也冇人發明,可儺王換了一名又一名,村裡有人出世有人亡故,他卻不見老,轉眼過了幾十年,他還是那樣,冇老也冇死。
自古以來,儺教中尊卑清楚,順次是儺神、儺王、儺相、儺將、儺民,幾近冇有人曉得村下統統不明的“鬼方”,究竟是個甚麼去處,平時也不準議論提及,隻知好久之前有個被稱為鬼方的古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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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田慕青有些事不肯意說,但也不會有害人之心,就把銅鏡交給她,三人來到儺廟外屋,厚臉皮背起大煙碟兒,我和田慕青舉著火把照路,出了廟堂一起往北走。
我說:“冤魂纏腿頂多是讓人在原地轉圈,我們趕上的事更邪行,明顯往村莊北邊走,卻呈現在了村莊南邊,四周還是這麼黑,怕是走到死也彆想走出去。”
厚臉皮說:“拿這幾件東西輕易嗎,好懸冇把命搭出來,出去一看如果臭泥,那可太坑人了。”
我聽這部分碑文的內容,與大煙碟兒說的彆離不大,上麵就是他不曉得的事了。
田慕青說:“我曉得你為何狐疑,隻不過有些事情我冇法說,說了你們也不會信。”
厚臉皮說:“山市……賣甚麼的?”
我邊走邊跟田慕青說話,我直接問她:“你跟我說實話,之前是不是來過千古異底村?”
我看她所言不虛,心頭一震,口中卻說:“如何會有投胎轉世這等事……”
厚臉皮說:“我這叫真人不露相,不是頑鐵是真金。”
我讓厚臉皮重視四周的風吹草動,然後爬上贔屭的脖子,問田慕青石碑上記錄著甚麼內容。
我們將這些話說出來,均有如釋重負之感,但我並不信賴田慕青曾經死在千古異底村,現在投胎轉世又回到此地,這此中必然彆有隱情,隻是我還看不到本相。
我說:“不得不做最壞的籌算,如果誤入千古異底村山市,那是走到死也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