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功夫[第1頁/共2頁]

趙毅微微動了脫手指，微微偏了頭，躲開周冉的諦視，沉聲道：“時候不早了，女人也該歸去了。”

說著也不辯白，漸漸今後退了一步，揚手將拭劍的帕子扔到一旁的石凳上，右手略略抬起，肩膀微沉，渾身的氣勢驀地一變，刹時淩厲了起來。看向周冉的目光也如深潭普通，幽深暗淡，一片沉寂，不見一絲顛簸。

趙毅低頭看向周冉，神采還是沉寂，半點不帶喘氣，視野在周冉白淨瑩潤的手上逗留了半晌，臉上緊繃著嗯了一聲，視線下埋冇的眸子卻亮得彷彿能浸出一層光來，握著劍柄的手心滾燙而熾熱，垂垂溢位了一層汗。

周冉想得出了神，連趙毅走近了都冇能發覺到。

趙毅生硬著身子嗯了一聲，視野落在周冉的肩上，手指用力握著劍，沉默了半晌，見周冉還冇走遠，握著劍的手猛地收緊，俄然抬眼看向周冉，目光剛好撞進周冉帶著笑意的眸子裡。

“女人甚麼時候――”趙毅的話問到一半，想起小時候周冉握著根小木棍眼睛燦然瑩亮地跟在他背麵亂舞的景象，又猛地頓住了話頭，看著笑意盈盈的周冉，無法地歎了口氣，嘴角卻忍不住揚了又揚，忙低了頭將麵上的歡樂斂了下去，悶聲道：“我力量大，用一分力就行。女人從小力量就小，本來也不該……”

紫葉好笑地掐了墨竹一把，同朱槿對視一眼，幾人都抿嘴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溫馨地往遠處退開了些，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獵奇又鎮靜地盯著林子裡竄動的劍影和棍影，偶爾還能聽到棍子劃破氛圍的“呼呼”聲。

（工夫神馬的，大師應當都會點滴……咳咳，就算現在不會，那小時候打鬥，掐胳膊、扯頭髮、咬人……總會點吧？周冉這工夫，約莫……也就比那好一點。）

直過了一刻多鐘，林子裡聲音俄然一滯，墨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林子裡停下了行動的兩人。目睹趙毅俯身拾劍，周冉則握著穩穩地握著棍子，墨竹眨巴著眼睛嚥了口口水，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長舒了口氣。還好還好，女人冇受傷，先前那劍光閃得，她魂都快嚇冇了！

“阿毅，你不消讓我。”周冉臉上浸了一層薄汗，微微喘著氣，丟了木棍，笑著伸手疇昔，本來想拍趙毅的肩膀是那手伸到半空中，周冉猛地發覺到現在趙毅已經比她高出了太多，愣了一瞬，轉而點頭一笑，胳膊順勢往下拍了拍趙毅的手臂，語氣歡暢中又藏著些滑頭和打趣，“隻是你這工夫嘛，確切好了很多。嗯，收放自如，潔淨利落，秦老頭看了準要偷著樂一陣。”

趙毅被周冉這輕巧淡然的語氣問得啞口無言，一時找不出話來，脖子微不成見地紅了一圈，握著劍柄的手微微用力，緊抿著嘴，目光龐大地看了眼周冉，蹙著眉沉聲道：“我冇那麼想！”

直到趙毅黑黝黝的眸子看過來，低聲喚了聲“女人”，周冉才猛地從長遠的影象中醒過神來，抬手指著趙毅手上亮堂堂的劍笑道：“好一段日子不見你使劍了，倒想起你小時候練工夫的事兒來，這麼一晃都十年了。平常見你拿劍當棍子用倒不覺甚麼，今兒這麼一亮劍，還真是氣勢實足！”

趙毅眼底還冇歇下去的火光突然一亮，卻在轉刹時又藏匿得乾清乾淨。阿爹說得對，阿冉……女人，是他的主子，他要一向守著她護著她，他不能期望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