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閔公[第2頁/共4頁]

秦瓊道：“你說罷，你將羅成當作自家兄弟就成，他不會出售你。”

呂仲明先是躲開幾步，躲在秦瓊身邊，說：“你……羅大哥，你想聽實話還是謊話？”

秦瓊道：“閔大師請說。”

抓不到叛軍，就隻能拉百姓去充數，隋兵討要軍功，隻得如此，多數自上而下，因循多年，也毫無體例。但是百姓又有甚麼錯？呂仲明假想若換了本身是個平凡人，一家人吃不上飯，來了夥叛軍把城裡占了，又被官兵打跑了，官兵抓不到叛軍，卻把本身父母被抓去頂罪，無緣無端地抓去殺頭，實在受不了。

羅士信嘲笑道：“放屁！能讓師父戰死，難不成我們也戰死了？”

羅士信正坐在雕欄上，見呂仲明來了，便朝一側讓了讓，城外到處都是屍身，遠處有一身穿襤褸法衣的和尚，正在唸佛超度死者。

呂仲明要說點甚麼，羅士信的手指卻微微一緊，使出些許力道，表示他彆吭聲。

秦瓊沉吟半晌，答道：“再說罷。”

三人喝完茶下來，呂仲明還在思慮，羅士信卻道：“光是那老頭說的話，就夠治個極刑了。”

呂仲明冇想到羅士信眼睛還挺短長的，遂答道：“是，你也看出來了？”

“你信？”羅士信嘴角抽搐，看看秦瓊。

但呂仲明也曉得跟羅士信說這些也冇甚麼用，有的人活著就是為了兵戈殺人，有的人活著就是為了織布種田，兵戈對羅士信來講，已經是他的職業。他不會去想甚麼百姓無辜，天下人不幸之類的話，讓他帶兵殺人，他就去殺人，殺完了人計件算酬，就這麼簡樸。

羅士信翻臉如翻書，一聽出閔公話中有話，便要脫手，呂仲明與秦瓊忙同時抬手，攔住羅士信。

羅士信遊移半晌，瞥了呂仲明一眼，問道：“他身邊的狼是否不好惹。”

“我曉得了。”呂仲明如是說。

呂仲明不敢把時候說得太清楚，雖說以本身的身份，泄漏天機已不會引來雷劫，但泄多了，畢竟有點惴惴不安，內心冇底。

呂仲明一聽就曉得羅士信要本身擔了這乾係，去把良民抓返來，捆回朝廷給楊廣交代，羅士信曉得他倆做不出這等事，便籌算本身去。

秦瓊：“……”

說畢羅士信摘了頭盔，走下山去，走出幾步，俄然又站定，轉頭道：“你說真的？”

閔公一手豎掌道：“地藏菩薩於世無爭，對天下並未有言拜托，乃是老朽讖越了。菩薩有大願心，大願力，唯望承載世人磨難，渡儘眾生。但地藏菩薩，有一言令老朽轉告呂將軍。”

一個老衲人，身邊帶著一隻體型那麼龐大的，通靈的白犬，一看就不似凡人，是以羅士信也冇有輕舉妄動。秦瓊站在山腰上，沉默很久，而後問呂仲明道：“閔公說的，是真的麼？”

呂仲明略一遊移，閔公又道：“但是人間大亂將起，菩薩知呂將軍重擔在身，不管如何，都請呂將軍善待生靈，不以無辜百姓性命，作博弈天下的棋子。”

反倒是秦瓊的原則與羅士信不一樣。

秦瓊道：“你如何不早說？”

“閔大師有何叮嚀？”秦瓊道。

“啊……”呂仲明當即明白過來了，一瞥菩薩像，又轉眼一瞥白犬。那白犬自呂仲明入亭內，便表示得滿身不安閒。

羅士信：“……”

秦瓊曉得不成托大，便叮囑呂仲明與羅士信，須得客氣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