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捌零章 府中聞[第1頁/共2頁]
“柳梅跳井死了?是為了何事?”舜鈺神采乍變。
舜鈺腦裡很亂,想著宿世裡,柳梅因她告密,而被劉氏逐出府,也是當晚跳得井。
劉氏抬手理了剃頭鬢,含著一雙淚眼,半晌才無精打彩回:“是心口疼,很多年前有過一次,剋日裡不知如何倒幾次了。”
恰此時,聽得婆子出去稟話,秦硯昭領著李鳳至來問安。
廊下有個丫環正把守爐上燉的藥,藥煙兒嫋嫋遇冷即散,舜鈺吃了一驚,問肖嬤嬤這是誰病了?
舜鈺忙上前作揖見禮,巧蓉搬來梅花束腰凳,服侍他在床沿邊坐了,再奉上滾茶,這才識相的退下。
舜鈺奇特問:“旁人能回京,他怎地就是不回?”
很多人或事,光陰纔不等你,錯過就錯過了,一輩子再回不去。
“柳梅?!”劉氏覷著眼嗔她:“你瞧你是多久冇踏進秦府的門了?連她跳井死了都不知。”
“所謂當事者迷,旁觀者清大略如此。”舜鈺笑了:“妾室就算誕下子嗣,又能奈姨娘所何?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隻要旁人忐忑的份,再如何也輪不上姨娘。”
“這般感冒敗俗的事,柳梅豈能再留,喚她老母領了去,哪想性子可烈,當晚就跳井死了........。”
倒是天不如人願,君意似紙簿。
見劉氏神采愈發淒苦,便曉說破她的苦衷,歎說:”姨娘聰明一世,怎就胡塗一時了呢?“
劉氏眼裡起了光彩,女人凡是提及家長裡短來,精力就很足,她說:“柳梅原在硯昭跟前服侍,模樣兒、行事作人一楖齊備,那會被硯宏強要收進屋裡,我還氣悶好些日。誰成想自硯宏走後,她到底年紀輕守不住,竟和硯春勾搭上了。”
舜鈺宿世裡聽剪雲提起過,劉氏才把她生下,秦仲就納了房嬌妾,那會還是少年伉儷,即便曉得高門官戶的老爺,豈會獨守嫡妻一人,還是心底瞻仰,這份恩愛能再保持個三五年,到當時他想娶幾房便是幾房,或許就無了太多怨念。
舜鈺瞧劉氏髮髻疏鬆,神采臘黃,軟著聲問:“姨娘這是染了甚麼疾?姨父可有說何時能痊?”
舜鈺持續道:”姨娘統轄秦府大小事件,勞心操力的把持,各房東子或府中主子,誰不敬您、畏您三分,連秦老太爺方纔還讚你勞苦功高,這是其一;其二,秦表哥現在是三品大員,娶得又是禮部尚書嫡女,他才謀出眾,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旦得壯誌在胸,宦途定不成估計;其三,剪雲來歲及笄,姨娘還得經心力,替她擇戶好人家嫁疇昔。都城高門官戶的太太多了,又有幾人有姨娘此等的福分,怕是把你戀慕都來不及。“
“硯春?”舜鈺大吃一驚,秦硯春,五老爺的宗子,不學無術、驕橫恣縱的紈絝後輩。
劉氏持續道:“那日三太太有針黹要辦理柳梅做,就去硯宏的院子尋她,有個留頭丫頭守在門首,見她慌鎮靜張的,可不要狐疑,打幾個耳刮子才佩服,領著穿過廊至後屋耳房,真是老遠兒就聽得笑聲,近得窗下有男人在裡頭說話,又氣又嚇的差點腿軟,你莫看三太太笨得很,此時倒有點子,命人來急尋我,等我帶著數幾仆子到時,那硯春邊繫褲子邊開門出來,將他倆抓個正著。”
舜鈺暗歎口氣,直言不諱道:“方纔去姨父的書房,恰遇一名隆了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