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都市娛樂 - 韓非子 - 第40章

第40章[第1頁/共4頁]

#2『文』藏本誤作『大』,今正。

#5『未』字脫,據迂評本補。

世之顯學,儒、墨也。儒之所至,孔丘也。墨之所至,墨翟也。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張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顏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粱氏之儒,有孫氏之儒,有樂正氏之儒。自墨子之死也,有相裡氏之墨,有相夫氏之墨,有鄧陵氏之墨。故孔、墨以後,儒分為八,墨離為三,棄取相反分歧,而皆自謂真孔、墨。孔、墨#12不成複活,將誰使定世之學乎?孔子、墨子俱道堯、舜,而棄取分歧,皆自謂真堯、舜,堯、舜不複活,將誰使定儒、墨之誠乎?殷、周七百餘歲,虞、夏二千餘,而不能定儒、墨之真,今乃欲審堯、舜之道於三千歲之前,意者其不成必乎?無參驗而必之者愚也,弗能必而據之者誣也。故明據先王,必然堯、舜者,非愚則誣也。愚誣之學,雜反之#13行,明主弗受也。墨者之葬也,夏季冬服,夏季夏服,桐棺三寸,服喪三月,世覺得儉而禮之。儒者破家而葬,服喪三年,大毀扶杖,世主覺得孝而禮之。夫是墨子之儉,將非孔子之侈也。是孔子之孝,將非墨子之戾也。今孝戾、侈儉俱在儒、墨,而上兼禮之。漆雕之議,不色撓,不目逃,行曲則違於臧獲,行直則怒於諸侯,世主覺得廉而禮之。宋榮子之議,設不鬬爭,取不隨仇,不羞囹圄,見侮不辱,世主覺得寬而禮之。夫是漆雕之廉,將非宋榮之恕也。是宋榮之寬,將非漆雕之暴也。今寬廉、恕暴俱在二子,人主兼而禮之。自愚誣之學、雜反之辭爭,而人主俱聽之,故海內之士,言無定術,行無常議。夫冰炭分歧器而久,寒暑不兼時而至,雜反之學不兩立而治,今兼聽雜學繆行同異之辭,安得無亂乎?聽行如此,其於治人又必定矣。

#18『區治』顯係『區冶』之誤,據陳奇猷本改。

#13依文例當有『之』字,據陳奇猷本補。

#10『言』藏本誤為『民』,據趙用賢本、淩瀛初本改。

註釋:

#4『君』誤為『民』,據張榜本改。

#9『介土』顯係『介士』之誤,當改。

#15『富』字誤衍,當刪。

#12『孔墨』二字脫,據迂評本補。

盤石千裡不成謂富,象人百萬不成謂強。石非不大,數非不眾也,而不成謂強大者,磐不生粟,象人不成使距敵也。今商官技藝之士亦不墾而食,是地不墾與盤石一貫也。儒俠毋軍勞,顯而榮者則民不使,與象人同事也。夫禍知盤石象人,而不知禍商官儒俠為不墾之地,不使之民,不知事類者也。故敵國之君王,雖說吾義,吾弗入貢而臣。關內之侯,雖非吾行,吾必使執禽而朝。是故力多則人朝#20,力寡則朝於人,故明君務力。夫嚴家無悍虜,而慈母有敗子,吾以此知威勢之能夠禁暴,而德厚之不敷以止亂也。

#20『朝』誤為『或』,據陳奇猷說改。

民之政計,皆就安利如辟危窮。今為之攻戰,進則死於敵,退則死於誅則危矣。棄私家之事而必汗馬之勞,家困而上弗論則窮矣。窮危之地點也,民安得勿避?故事私門而完解舍,解舍完則遠戰,遠戰則安。行貨賂而襲當塗者則求得,求得則私安,私安則利之地點,安得勿就?是以百姓少而私家眾矣。夫明王治國之政,使其商工遊食之民少而名卑,以寡趣本務而趨末作。當代近習之請行則官爵可買,官爵可買則商工不卑也矣。奸財賄賈得用於市,則販子很多矣。聚歛倍農而致尊過耕戰之士,則廉潔之士寡而高價之民多矣。是故亂國之俗,其學者則稱先王之道以籍仁義,盛容服而飾辯論,以疑當世之法而貳人主之心。其言古者為設詐稱,借於外力以成其私,而遺社稷之利。其帶劍者聚徒屬,立節操以顯其名,而犯五官之禁。其患禦者積於私門,儘貨賂而用重人之謁,退汗馬之勞。其商工之民,修治苦窳之器,聚弗靡之財,積蓄待時而侔農夫之利。此五者,邦之蠹也。人主不除此五蠹之民,不養廉潔之士,則海內雖有破亡之國,削滅之朝,亦勿怪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