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半夜睡不著[第2頁/共3頁]
百歲工夫能有幾,一張假鈔冇出處。
那會兒恰是隆冬,氣候酷熱,船伕放下櫓,從懷裡取出一把扇,坐下來扇風安息。
船伕肝火遮住了眼睛,哪故意機細看:“分歧意分歧意,你塗汙我的好扇子,快還我一把來!”
唐伯虎畫在扇麵上的七個墨團兒,本來是七隻麻雀,一隻一個模樣,一隻一個神態,一隻隻都像是活的,比真麻雀還要都雅,還要逼真。
船伕看他拿羊毫在白扇麵塗一個墨團兒,又塗一個墨團兒,不一會工夫,就塗了七個黑乎乎的墨團兒。
行人杖履多迷路,不是書聲那邊尋。
“也好,既然是樂大人提出的,那樂大人就由你先來吧。”
仰脖喝了一口酒,然後提筆在紙張上洋洋灑灑的寫起詩來,邊寫嘴裡還邊吟道。
夜深人靜,漫天繁星,一輪圓月高高的掛在長空當中,夜色讓人有些沉醉。
唐伯虎本來一臉對勁,聽了這話心生慚愧:“你再看看,真的分歧情意麼?”
山隱幽居草木深,鳥啼花落書沉沉。
他對船伕說:“你的扇子好扇風,隻可惜扇麵白紙一張,冇有興趣。”
樂文睡不著覺,走出茅草屋,便看到唐伯虎正坐在一張竹凳上,身前擺放著一張小木桌,小木桌上稀稀落落的鋪放著一疊紙張。
“嗯,那鄙人就先吟上一首,一兩二兩漱漱口,三兩四兩纔算酒,五兩六兩伸錯手,七兩八兩扶牆走。”樂文想了一下,便開口說道。
船伕接過白紙扇,再扇風時,他聽到風中傳來麻雀安閒翱翔的“啾啾”聲。
船伕越看就越心疼,越心疼就越活力:“讓你畫畫兒,誰知你拿來塗墨團兒玩!你又不是三歲小娃娃,為何硬生生糟蹋我白淨淨的好扇子?”
“嗬嗬,風趣,風趣。”唐伯虎鼓掌喝采,然後吟道:“夜深衾衣寒難睡。月慘白,星滿地,風過帳前紗漫飛。勾起相思,吊出影象,一腔愁滋味。昨日傍晚偏遇雨,蕉萃孤雁情何寄。千萬柔腸滴滴淚。夢醒心碎,一片癡迷,酒把靈魂醉。”
唐伯虎一手握著酒葫蘆,一手提著一根羊毫。
秋風凝露潤白骨,雞鳴犬呸人去空。
“哦,樂大人……,小民有感而發,隨便扯談幾句,倒是讓大人見笑了。”
“樂大人,詩中豪氣縱橫,道出人間真諦,公然好文采!”唐伯虎看到樂文寫的詩,飲了口酒,誇獎道。
就如許,樂文和唐伯虎一邊吟詩,一邊喝酒,直到深夜,兩人才意猶未儘的各自回到房中睡去。
那船伕這才曉得剛纔的畫兒是令媛可貴的寶貝,急得又磨手又頓腳:“唉!唉!唉!都怪我冇留意細看,這下七個全飛了――公子你再給畫幾隻吧!”
唐伯虎撣走一個,又撣一個,不一會兒,畫在扇麵上的七隻麻雀便全都撣落水麵,拍著翅膀,沾著水飛起來,混到江邊的雀群裡,飛進綠樹叢中,認不出來了。
“唐解元,夜色如此誘人,又有如此美酒,不如我們吟幾首打油詩,如果誰在一盞茶的時候吟不出,就罰酒三杯,如何?”
昨日江山本日土,青山還愛綠水流。
船伕聽唐伯虎這麼說,就順水推舟笑道:“白紙空缺,是在等公子你畫畫哩!”
遇喝酒時須喝酒,青山偏會笑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