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多喝幾杯[第1頁/共2頁]
“歐陽修?六一居士?”
“如此,文龍兄,弟就不恭了,”杜三明顯比薛蟠大很多,卻稱呼薛蟠為兄,自稱為弟,這恭敬,的確是做到了實處,“本日我們吃酒,不能冇有人陪著,本來想要請一些女人家來……”薛蟠忙擺手,杜三也趕緊說道,“怕擾了我們清聽,故此隻是叫她們下頭預備著,琴簫等物,都已經安妥了。”
“卻不是阿誰修,門生鄙人,不敢和先賢自比,而是:現在識儘愁滋味,欲說還休,的休。”那歐陽休最後唸了這首辛棄疾的詞,最後那半句“欲說還休”,用了崑曲的唸白出來,真真是一喉豔驚四座,世人不覺喝采,薛蟠也目視此人,杜三笑道,“這一名克止兄,平日裡頭最喜好的就是梨園行當,和那柳家的哥兒,號稱是京內雙絕,薛大人必定是冇見過他們兩位票過的遊園驚夢,哎喲,可絕非普通角兒比得上的,的確就是謫神仙!那一天,但是四九城全部都顫動了。”
“拋人閒處住。百計考慮,冇個為歡處白日消磨腸斷句,人間隻要情難訴。玉茗堂前朝後暮,紅燭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思莫相負,牡丹亭上三活路。”
阿誰歐陽休笑道,“如果請她們這些胭脂俗粉來,未免是汙了文龍兄的清聽,不如就讓她們在樓下操琴幾曲,以供我們入一入耳,如何?”
這話一說出來,世人臉上都閃現出高興之色,剛纔聽聞薛蟠群情要吃蔞蒿,就曉得此人必定是長於吃喝的,如許一番說話下來,又非常熱絡,這為人處世,看來也是幼年老成非常隧道的,如許的話,世人天然感覺麵上有光彩的很。
這一桌子菜的確是講究的很,阿誰下首的阿誰漂亮青年對著薛蟠說的話,一席語句說的順溜非常,又聲音清脆,固然說的這麼快,但是吐字清楚流利,個個字兒聽得清清楚楚,冇有半個字兒是含糊不清的,薛蟠目視此人,杜三趕緊又先容了一番,“這一名是歐陽休,字克止。”
世人都是讚歎不已,杜三瞧了朝著薛蟠作揖的歐陽休一眼,擁戴薛蟠道,“文龍兄的考語,實在是一語中的。”
薛蟠忙笑道,“傳聞這嗓子好的,如果喝了酒,必定是不能唱的,極易損了嗓子,克止兄,不必唱了。”
酒過三巡,下頭的琴簫聲也就停下來了,杜三放下酒杯,對著那歐陽休笑道,“克止兄,剛纔才露了那麼一點嗓子,愚兄倒是想聽的很,不曉得是否賞光,也給文龍兄來一段,如何?”
阿誰歐陽休起家,又朝著薛蟠作揖,薛蟠宿世不喜戲曲,不過這一輩子冇有甚麼消遣的東西,跟著家裡人一起看戲多了,倒是也喜好,這個歐陽休如此蕭灑形狀,誰不是喜好誇姣之物,仙顏之人呢?這可不是唯獨寶玉纔會做的事情,薛蟠也拱手,“不必如此多禮,還請坐。”
薛蟠曉得這朱門世家的後輩,大部分的人是又有錢又不足暇,故此各式百般的愛好,都層出不窮,越華侈時候越能彰顯本身個不凡的技術學起來,那就是了不得的事情,鬥蛐蛐的一擲令媛,玩弄花草的花圃裡頭各種寶貴的花草,彙集古玩的,保藏古冊本的,養貓的,天下寶貴的貓都彙集了,鬥狗的,凡此各種,太多見了,現在大越朝固然是偶有風波,但四海昇平久矣,故此這梨園的行當龐大昌隆,隻如果家裡頭有甚麼值得道賀的,務必都要請梨園子來唱個堂會,如此梨園行當也繁華的很,可世人固然瞧不起伶人,但如果有朱門後輩當票友,津津樂道的情願做這個當作興趣的,反而被人稱歎為風騷俶儻。